“平耀县虽与阳曲县比邻而居,却因地势低洼,相较之下显得更为艰难。犹记得那是大约两三年前的事,林小风突然亲临,言语诚恳,声称阳曲县因人丁稀少,欲从我县临时调配部分百姓。”
“当时战火纷飞,灾祸不断,平耀县与阳曲县人口均不足万,仅凭战时需求才勉强维持县治。对于这样的请求,草民自然是断然拒绝。”
“可是,林小风随即抛出了新的条件,要用阳曲县的青壮年劳动力换取我县的老弱病残。面对关乎县民生死存亡的问题,草民权衡再三,被迫答应了这个苛刻的交易。”
赵长首此刻的脸庞微微扭曲,眼中燃烧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然而,未曾想到,阳曲县送来的那些青壮年,非但没有参加任何劳动,反而整日游手好闲,手捧阳曲县馈赠的白面馍馍,享用炖得香气四溢的肉汤,从早到晚穿行在我县的大街小巷之间。”
“他们除了吃就是睡,醒来又是新一轮的酒足饭饱。这般奢侈的生活状态,使我县年轻的百姓看在眼里,心中滋生出无法抑制的羡慕与嫉妒。不出一年时间,我县的年轻人竟然纷纷离家出走,投靠阳曲县。结果,平耀县因为人口急剧减少,最后只能降级为平耀乡·······”
这一席话让殿内的群臣们无不为之动容,个个倒吸一口凉气,心中默默惊叹。众臣相互交换着眼神,窃窃私语,仿佛在感叹:“看看这林小风,活得就像那只国宝大熊猫一样悠闲自在,却让人家苦不堪言,真可谓令人惊愕不已!”
在朝廷的群臣之间,一种抑制不住的窃笑声如同潜行的潮水,悄无声息却又迅猛有力地蔓延开来,宛如一场对赵长首无以名状的悲惨命运进行的无声嘲笑。
赵长首此刻正以宽大的衣袖擦拭着眼角的泪水,那满腔的委屈如同秋水泛滥,滔滔不绝,内心深处愤懑之情犹如奔腾的江河,无法平静。尽管他始终坚守清廉,从未有过任何过失,却无端遭到贬谪,官位瞬间从云端跌至尘埃,令人扼腕叹息。
高踞于龙椅之上的李德贤,虽然脸色冷峻如铁石,但那张由于强行压抑笑意而涨得通红的脸庞却无法遮掩,犹如一枚熟透了的西红柿,鲜红欲滴,全身上下更是抑制不住地轻微颤抖,仿佛内心的愤怒与欢愉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碰撞。
靖江帝则竭力绷紧嘴角,试图抵挡那即将冲破防线的笑容,显然也被眼前这既荒谬又颇具讽刺意味的景象深深触动。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饶有兴致的期盼,喝令道:“继续讲!”
赵长首环顾四周,耳边的嬉笑声越发尖锐刺耳,仿佛无数针尖戳在他的心头。他只能抬头望向苍穹,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然后继续讲述那段让他头痛不已的经历:“紧接着,面对那不可思议的局面,臣无奈之下,只好下令将阳曲县所有相关人士全部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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