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天临取过桌上信纸,扫了一眼,只是笑笑,随手将信碾做尘灰。
“看来,想邓某死的人还真不少。倒是要委屈杨先生了,天降无妄之灾。”邓天临面若歉意地拱手。
杨天峰皱着眉,干脆了当道:“邓军主若是为了命泉而来,那在下只能说抱歉了,在下已经全权卖给了军部,签署了相关条约。”
邓天临双眸一眯道:“若邓某以先生妻子学生相逼呢?”
杨天峰面无表情道:“堂堂南阳军主既然舍得下脸,那在下也当双手奉上。”
邓天临讶然道:“杨先生如此爽快,那邓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天峰不说话,看着他。
邓天临抬手摸摸面庞,笑道:“不与先生说笑了,命泉虽好,可邓某军中自有人脉,还无需为此特意走上一遭。当然,倘若先生愿意随我一同去往南洋,那邓某专程来接,也是当有之意。”
杨天峰断然拒绝道:“谢军主好意,在下无意背井离乡!”
“那就算了。”邓天临略感遗憾,“那邓某就说此行的正事了。”
杨天峰心中生疑,不是为了命泉,也不是为了他本人,此人还能是为了什么?
邓天临叹了口气:“在下不久前和人打了个赌,可惜赌输了,需要来先生这接走一位故人之子,还望见谅。”
杨天峰瞳孔骤然收缩,沉声道:“你是为守拙而来?!”
守拙入学不久,就有他的堂兄登门拜访,自报家门。
是以一开始,杨天峰就对季守拙的身份知根知底,并嘱咐周阳不要深入探寻。
但他也不知道,季守拙那位父亲,还和南阳军团的军中相识。
邓天临忽然笑道:“我听闻先生和远征军那位白帅的约定中,还有一个特训名额?”
杨天峰不语,他答应送出命泉配方时,对方也投桃报李,听闻他的学生要走武道一路,送上了一个军部最高标准的特训名额。
原定是等此行结束,就让守拙前去报道。
杨天峰很清楚,单单一个南天学院,还没了周昌德,是培养不出强者的。
“先生应该不清楚,那位白帅和季海尘私交不睦吧?”
杨天峰当即皱紧了眉头。
他知晓季海尘是守拙之父。
而那位白帅则是昌德在军中的靠山兼老大。
他非军部中人,又上哪去知晓守拙的父亲,与那位白帅关系不睦?
邓天临遗憾道:“当然,那点冲突还不至于让堂堂白斩象元帅对一个少年出手,只是让季守拙去军部,实在不是一個好选择,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单单是军部内,利益所向,就有的是人想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