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府，后花园。

秋风习习，气候宜人，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在半空中飘忽不定。

凉亭中，陈恒之和宋缺相对而坐，品尝着香茗，默默的看着亭外的落叶，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宋缺出声打破了沉静：“帝师大人，不知那大宗师之上，可有前路？”

陈恒之放下茶盅，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回道：“有！”

宋缺眼睛一亮，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的看着他，问道：“不知帝师可否详细说说？”

陈恒之扭过头，细细的看了宋缺一眼，数息后，出声问道：“镇国公可是想一窥超凡之上的境界？”

超凡？

宋缺心中一动，记下了这个词，嘴上说道：“正是如此！请帝师大人赐告！”

陈恒之半眯着眼，回道：“并非我不告诉你，而是你知道了也没用，徒寻烦恼而已。”

宋缺心中一惊，急声问道：“帝师大人此言何意？”

陈恒之浑不在意道：“我翻阅过本界武学，以你们的武功，飞升成功率极低，比之万中无一还要稀少，我观你虽然已臻至大宗师之境，但却没有前路，飞升上界的希望很渺茫。”

“啊？”

宋缺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惊呼出声：“这又是为何？”

陈恒之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宋缺这才冷静下来，拱手道：“是下官失礼了。”

陈恒之将精气神的理论讲了一遍，宋缺呆在当场，他心里生起惊涛骇浪，这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事，道家精气神的理论，他早有耳闻，却从未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宋缺喃喃自语道：“难道我们都走错了路？走上了一条岔路？嗯？不对！”

他嚯然抬头，言辞凿凿的说道：“近年间，有向雨田破碎虚空，早前，也有先人破碎虚空的事迹流传千古，又怎么会是岔路？”

“哈哈！破碎虚空？！？”

陈恒之哂然一笑，言道：“破碎？什么破碎？破碎的是什么？虚空？虚空又是什么？镇国公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

宋缺瞪大了眼睛，破碎虚空就破碎虚空，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解释吗？

他想了想，不得其法，只好寻求解惑：“请帝师大人赐教。”

陈恒之负手而立，遥望着凉亭外，缓缓说道：“破碎！巅峰大宗师寻常情况下无法破开虚空，只有在灵光乍现的一刹那，将肉身的潜能激发出来，从中获取破碎虚空的奥秘，从而知道自身武道的不足，以求破碎虚空。

从广成子留在中的金身来看，所谓的破碎虚空，就是抛去了自己的肉身。

但是，光一个神魂又怎能飞升上界，只能消散一空，融入了世界意识中。

真正的飞升上界，是修行者精气神圆满，强行破开世界屏障，或是被世界排斥出去，自动前往上界。”

宋缺闻言，点了点头道：”帝师大人言之有理，宋缺受教了。”

陈恒之笑了笑，说道：“镇国公做了一个明智的决定。”

宋缺立时冷汗直流，庆幸自己还好赌对了，否则，等待自己的，怕是灭顶之灾。

随后，他转而将这些情绪按捺下去，目光灼灼的盯着陈恒之，沉声道：“久闻帝师大人神通无敌，宋缺不才，恳请帝师赐教！”

陈恒之摆了摆手，意尽阑珊道：“无谓的切磋毫无意义，镇国公若是想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草原上，还有一个强敌未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