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眼睛睁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风。
这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当众指责圣人。
似乎是看透了陈友眼神中的惊恐。
秦风却不由轻笑一声:“怎么,刚才陈大人还说,今日之话,只留在这大堂里。
“难不成,一扭脸就忘了?
“陈大人在圣人身边呆得久了,一言一行真真假假,让人当不得真啊。”
秦风缓缓站起身,走到陈友身边,背着手,看着门外逐渐汇聚的乌云。
尽管脸上稚气未脱,但眼神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变得,连京都百官都认不出来了。
“若是我接受了圣人的绥靖政策,我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会愧对明王一家,从此无颜回北境。
“而北境百姓,也会明白,我秦风也不过是个沽名钓誉,口是心非之辈罢了。
“这北境的人心散了,圣人就该腾出手,逐一击破了。
“不出三年,我秦风,三位大将军,秦家几十口人,甚至连站在我身边的宁虎,都得被推上断头台。
“自始至终,我都无意与圣人对峙,奈何圣人却始终把我当成心腹大患防着。
“是圣人硬把我逼成今日这番模样。”
秦风看着越发阴郁的天空,似是回忆起了当初的君臣默契,心中也不由得一阵发疼。
昔日,秦风闹得再凶,说得难听些,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圣人甚至不屑理会。
而今,秦风的一言一行,却关乎着整个北境的兴衰生死。
秦风不能,也不敢低头。
“庆功宴就免了,我秦风不配代表所有牺牲将士,独自花团锦簇。w g”
陈友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湿透。
在此之前,他单纯地以为,秦风与圣人之间,不过是产生了间隙。
顶多,也只是因为李郎的身份问题,生了些怨气。
哪里想到,秦风居然把李郎的身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秦风......庆功宴乃是圣人亲自下令举办,你若不去,便是抗命不尊!”
秦风余光一瞥:“我从未抗过命,这一次,我想试试。”
陈友眼睛睁得老大,就这么呆呆地注视着秦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友才回过神。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多说无益!
陈友不再迟疑,甩手而去,众礼部官员和光禄寺大臣,紧随其后。
这一幕,更是令秦风心凉。
所谓的世子待遇,也只不过是迫于形势的昧心之举罢了。
宁虎眉头紧锁,犹豫良久,还是鼓起勇气走到秦风身边,小声提醒:“秦兄,抗命不从,可是死罪。”
秦风却一挥手,满不在乎:“若是以前,我早就死一万次了。
“而今,北境兵马,听诏不听宣,两国和谈之事在即,圣人就算再恨我,也不会冒险杀我这个功臣。
“我若不与圣人硬碰硬,李郎永生永世都要背负着耻辱。”
说到这,秦风看向宁虎,轻叹了口气:“小侯爷,你若是有顾虑,可随时离开。”
宁虎眼睛瞪得老大:“秦风,咱哥俩生生死死都闯过这么多回了,你要是再说这种话,可是寒了兄弟的心。
“再说了,你与圣人闹得如此地步,还不是为了弟兄们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