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也不绕弯子:“现在县衙奇缺人手,诸位可有意愿,来县衙当差?”
众人恍然大悟。
合着秦风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招揽人手。
尤其是那十个学习举业的年轻人,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为首二十岁出头的白衣书生,拱了拱手:“大人,在下虽苦读圣贤书,却未有从政经验,恐怕难以胜任。”
其余几个年轻人,也大概如此。
秦风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挥了挥手,表示不在意:“不会可以慢慢学,只要一心为民,就是人才。凡来县衙当差者,以职务划分,县丞月俸十两银子,账房八两,政务五两,以此类推,哪怕是最低的衙差,也有三两银子。”
此言一出,本来还静悄悄的大堂,瞬间充满窃窃私语之声。
“连衙差都有三两银子?咱们一家老小忙活一整年,也顶多赚二两银子,刨去课税杂捐,顶天剩一两银子。”
“三两?三十两也不干!人有四等,士农工商,衙差连商人都不如,乃是末流最下贱之人。凡家中有衙役者,三代不得考举入仕。不过话说回来,处置政务也有五两银子拿,倒是极为喜人。”
“秦公子愿意花这么多钱,雇佣我等外行人士,就不怕弄巧成拙?”
“嘿,管那么多干嘛?这些年槽糠之妻为了供我读书,辛苦艰难。既然秦大人招贤纳士,我得来试试!不为了自己,哪怕是为了家人呢?”
随着一阵争论,已经开始有人向秦风报名。
秦风自然是满心欢喜,只要是肯报名者,一律接纳,至于人员素质什么的,以后再考量,眼下先把县衙班子搭起来,不然单凭秦风自己一个人,绝大多数事情都无法开展。
二百来个文人,秦风总共招揽了三十人。
剩下的也没白来,每人赏二两银子。
就在众人临走之前,秦风突然叫住,眯眼嬉笑道:“咱们北溪县三万多人,连个秀才都出不了,是不是太丢人了点?”
听到这话,众文人一阵面红耳赤。
一个脾气较为直率的文人,直截了当的反驳:“秦大人初到此地,不解民情,这不怪你。进京赶考可是个大花销,我等连温饱尚且难以解决,哪有余钱进京?”
秦风自然明白民生疾苦,先前言论,不过是故意激将。
文人群体,乃一方之根本。
通常情况下,文人的数量,直接关乎当地繁荣与否。
在众文人颇为不满的注视下,秦风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完全没有因为入仕而有丝毫收敛:“我既然接任北溪县令一职,自然要整治民生诸事,待明日张贴布告,诸位可自行前来查看,届时诸位是奋发图强,还是继续沉沦,可就与本官无关了。”
听到这番言论,众文人眼神尽是质疑。
相比于普通老百姓,文人的观念反倒更难改变。
在他们心中,天下乌鸦一般黑,纵使秦风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副要励精图治的架势,但无需几日,秦风就会像其他官员一样,被这世道所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