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敌骑,并不急着杀秦风,在秦风身边来回兜圈子,满脸戏谑地嘲弄着秦风,犹如猫捉老鼠一般。
为首的牙将,拽住缰绳,从兜圈子的队伍中走出,停到秦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尽是不屑。
“小子,你是梁国哪位将领的后人?你若乖乖配合,放你一马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像你这种小卒子,少杀一个也不算什么。”
秦风身形飘忽,整个人摇摇欲坠,连秦风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还没有倒下去,难道是希望见亲人弟兄们最后一眼?
至于雄鹰旅牙将的质询,秦风根本没有往心里去,对方只不过是给予秦风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
若秦风是名将之后,自然会作为人质,沦为北狄大军的阶下囚。若秦风名不见经传,对方也会毫不犹豫地干掉自己。
秦风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就这么不卑不亢地注视着眼前的牙将。
见秦风不配合,牙将也不纠结,缓缓举起手中的马槊,直接朝着秦风刺下。
秦风靠着最后一口气,往旁边挪动了几步,躲过了牙将的攻击。
这一举动,倒是令牙将颇为诧异。
“呦呵?都这德行了,还有力气躲闪?呵呵呵,看你细品嫩肉,养尊处优的模样,没想到居然是个硬汉。”
“兄弟,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作为奖励,赐你最上等的死法!”
在牙将的授意下,周围兜圈子的骑兵,调转马头朝着北方奔去,在位于千步外停下,然后集结成密集阵型,全部举起手中的马槊,以冲锋的姿态朝着秦风疾奔而来。
能够死在雄鹰旅的冲锋之下,是雄鹰旅对待眼前这个“不像士兵的士兵”最后的敬意。
战场之上,向来不是非黑即白,双方将士各司其职,为各自的国家浴血奋战,谈不上谁善谁恶。
面对疾奔而来的雄鹰旅骑兵,秦风将短刀插在地上,站直了身体,撑开双臂,迎接自己最后的宿命。
秦风不是一个合格军人,甚至根本不想当什么军人,最大的愿望始终都是混吃等死,当一个腐朽的资本家。但既然身处战场,秦风自然也有迎接宿命的勇气,坚守秦氏、大梁、北溪县最后的尊严。
雄鹰旅骑兵距离秦风不足三百步,密集的踩踏声,如同送葬的钟声。
三百步,弹指一挥间!
就在秦风准备闭上眼睛的前一刻,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噗通闷响。
一直在看守秦风,避免秦风窜逃的牙将,自马背上重重摔落在地,脖子上还插着一支翎羽箭矢。
这箭矢,无比醒目,正是天机营的制式箭矢!
紧接着秦风身后传来一阵怒吼。
“杀!”
“保护秦千户!”
“公子,我们来了!”
“想要杀秦公子,先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秦风眼神一阵呆滞,缓缓转身看向青玉山方向,只见上百人从山林中冲出,有天机营卫士,有徒步的北溪轻骑,更有锦衣卫。
而宁虎一马当先,一边朝着秦风冲来,一边从后背的箭筒里抽箭,搭弓速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