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厘说她赶地铁,快步离开。
倪满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晏厘刚才说的话里,自始至终,没有明确否认秦荡不在她家这件事。
她盯着晏厘离开的方向,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成拳,脑海中都是秦荡对她说过的话。
“相貌、谈吐、衣着……这些东西都是可以模仿的,唯独有一样,你怎么学都学不来——智商,不过这也不怪你,但就凭这一点,你永远别想彻底取代她。”
他说得没错,她是不如晏厘聪明,更何况,这些年,晏厘在职场上,什么妖魔鬼怪都见过,早已经到了她无论如何都企及不到的境界。
可难道就要这么认命吗?
不。
替身永远都摆脱不了白月光的阴影,她要以倪满月的人格,重新博得他的关注。
秦荡快十一点的时候才从晏厘家离开,走之前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水管找人给她修好了。
晏厘惊讶一瞬,最后说了句谢谢。
浴室水龙头的水管几天前就坏了,不过她一直没时间处理,刚才他打电话说的时候,她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家”是一个温馨的词汇。
很多压在一个人身上的事情,在家里,会有人分担。
秦荡下楼后,隔着大老远就看见蹲在他车旁的女人。
倪满月身上穿着单薄的衣服,整个人靠着左前轮的车胎蜷缩着。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眸光波动,楚楚可怜。
秦荡神色淡漠,走过去,薄唇开合:“起开。”
“秦荡。”倪满月声音嘶哑,“我从昨天晚上,一直在这里等你到现在。”
“你是想让我给你申请个世界纪录的意思?”
“我之前可是为了你受的伤!”
“这事儿你非要我挑明了说?谭璘那个怂包,胆子再大也不可能真的伤我,我背后是秦家,他背后是谭家,牵扯到多少他不可能不清楚,况且我又不是傻不知道躲,就是想看看他个纸老虎到时候怎么收场,你就不能老老实实自我感动?非要我连最后一点脸面都撕破?”
倪满月彻底愣住。
所以她自以为的付出,到最后,还帮了他倒忙。
“Levine。”她突然叫了声他的英文名,“你说,她如果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会觉得感动,还是觉得你是个随意玩弄别人的烂人。”
秦荡一脸无所谓,冷声嘲讽:“我在她眼里已经够烂了,多一点少一点无所谓,我现在能睡在她的床上,以后也一样可以睡在她的床上。”
“好啊,我们拭目以待。”
倪满月身形摇摇欲坠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秦荡回到公司,一进门郝助理就拿了他要的文件过来。
“小谭总一周前确实在好几家鉴定机构做过亲缘鉴定,这是当年盛家火灾相关资料和报道,不过因为年代久远,有一部分信息缺失。”
郝助理又将另外一份文件摆在桌上:“还有一件事,这家名叫Cabin的海外成立的公司,最近像是故意和YM作对似的,抢了我们很多订单,更甚至,原本要和我们合作的龙飞集团,在签合同的前一天突然反水,选择和Cabin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