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画面前后衔接得上。
央央。
是她的小名么?
可从她记事起,除了晏厘这个名字,她没有什么小名。
她叫爸爸的那个男人,直觉,不是晏杰诚。
他们身高不一样,胖瘦可以变化,但成年人的身高不会。
难道,她真的不是晏家人……
给她打电话的又是谁,她总觉得对方说话的语气很熟悉。
刚才在车上,她甚至想过报警自首。
可她要怎么和警察说,仅仅因为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记忆还是神经错乱臆想出来的东西,去告诉警察,她杀人了?
说不定先会被扣上妨碍治安管理的罪名。
“晏厘,晏厘。”
他沉声叫她的名字。
她回过神,视线重新聚焦后,直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我手机呢?”她哑着声音问。
“在外面,洗完澡出去给你。”
她身上没什么劲,任由秦荡把她从浴缸里拎起来,套上浴袍。
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很快就打湿他的肩膀。
秦荡找到她之前用过的干发帽,手法生疏地往她头发上戴,试了三次,才勉强包住头发。
不知是浴室温度太高,还是这件事情确实难度太大,做完这些,他后背都出了不少汗。
晏厘盯着他衬衫上的纽扣,静默半晌,她开口问:“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可以,但有条件。”
他好像料到她会说这个,提早就准备好了回答。
闻言,晏厘唇角向下压着。
她都这样了,他还要趁火打劫么?
“等下出去吃完一碗米饭,一粒米都不许剩,我才帮你,否则没得商量。”秦荡不紧不慢地说完条件。
她怔住。
就这样?
“我想做亲子鉴定。”
如果她真的不是章舒慧和晏杰诚生的,那她看见的那些,应该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嗯。”秦荡一边用洗脸巾帮她擦脸,一边低低地应。
“但我妈现在在警局,要拿她的生物样本……”
“我能拿到。”顿了顿,他继续说,“医院那边也有关系,最快半天就能出结果。”
他这说的,也太让她心动了。
秦荡把用过的洗脸巾都进垃圾桶,抱着她去餐桌。
饭是刚才郝助理送过来的。
他把筷子塞到她手里:“能不能自己吃?还是要我喂?”
晏厘说:“我自己吃。”
但看着桌上的食物,她确实是没胃口。
她房子里那些血,不是人血,可能是某种动物血。
虽然已经洗过澡,可她还是觉得身上不干净。
做这些事的人,是被捅的那个黑衣人?或者是他的亲属子女,来给他报仇?
那不是直接报警来得更有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
审判恶徒的使者,听起来有点像恶作剧,不过配合着她家里的狼藉,倒更像是,要对她进行心理上的折磨。
她看过一部电影,讲的就是,主角在长达几十年的时间里,对杀父仇人进行心理诱导和洗脑,最后仇人无法忍受内心的折磨,跳楼自杀。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抑郁症患者自杀事件,警方也是二十年后翻案才查清事情的真相。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秦荡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她对面坐到她旁边。
“没什么,我不是很想吃。”
“那我也不是很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