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了那么些糖,就让亲爹生病!他怎么不想想你年纪有多大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有没有想过你!”
别看云丁山现在身体好了,实际上他的身体还是蛮虚的,老脸泛黄,眼神浑浊,脚步虚浮,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云勤的话就跟惊雷似的在云丁山的耳边轰然炸响,他慌乱地为云明阳说话,说云勤是误会云明阳了,说云明阳是最孝顺,他——
云勤摆摆手,打断云丁山的话,眼神还是一样的冰,声音也是一样的冷,“行了,事实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如果我真要把这件事闹大,就不是私下里来找你,而是得去找村长说道说道,让别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云丁山慌了,脚步踉跄地跪在云勤跟前,哭着求他放云明阳一马。
云明阳可是云家最会读书的,也是唯一有童生功名的人,这要是背着一个不孝的名声,他就毁了!
杨氏冷冷盯着跪在地上的云丁山,眼神就如死水,毫无波动。
云明阳不能背不孝的名声,她的悦儿就能了吗?
云丁山这个男人没有心,他的心里除了大房的人,真的是半点也没有二房。
这一刻,杨氏本就死寂的心又冷了好几分。
云勤让云征去扶云丁山起来。
云征听话得去扶人,一开始没能把人拉起来,不过云丁山病着,本就没多少力气,等云征再使了点劲儿,就把人拉起来了。
“明阳的名声不能毁,悦儿的名声就能毁了?”刚起来的云丁山听到这话,满是不解地看着云勤。
“丁山啊,做人别太偏心了。当初有钱给明阳参加什么文会,却没钱交家里服兵役的钱。
结果呢,明峰那么年轻就在战场上丢了命。你这当爹的就一点都不难受不后悔?明阳那当大哥的就一点也不自责?良心就一点也不痛?当初我得知明峰的死讯,都难受了好久。”
提起去世的儿子,杨氏呜呜哭了起来,那是她心里最大的痛啊。
云丁山动了动干裂起皮的嘴唇,他有好多话想说,有好多话想解释,可是看云勤的样子根本就没想听他解释,干脆就不说了。
“明峰的账先不说。秀儿抢了悦儿的未婚夫,差点害死悦儿的事你还记得吧。”
眼见云丁山要开口,云勤抢先一步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想说事情已经过去了。
就连秀儿的嫁妆都赔给悦儿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丁山啊,难道悦儿的名声还有一条命在你眼里就只值那些嫁妆钱?你一颗心偏得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杨氏经常跟他吵,说他偏心,可云丁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偏心,只觉得是杨氏总喜欢找茬在家里闹,不让家里有清净日子过。
当说这句话的人是他最敬重的长辈云勤,云丁山就忍不住反思了,难道他真的很偏心吗?可为什么他就是一点也感觉不到呢?
明阳和鸿儿会读书,是云家的希望,自己多为他们想想,这难道错了吗?云丁山迷惘了。
“明阳不在,你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以后他但凡还敢利用你做什么,我是不会看着不管的!
我这把老骨头好歹是云家辈分最高的人,不能看我云家出些乌七八糟的事,坏我云家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