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满芳是诚意想让他们坐金家的马车回去,程二郎也就不再拒绝,笑着谢过了。
金家的马车行驶得很稳,坐在里面一点也不颠簸,云悦靠在程二郎的怀里,始终难以忘记云秀看金满贵的眼神,“相公,金二公子也在读书吗?”
金满贵是金家的二公子,他前头还有金老爷的宠妾生的大公子金满宝。
程二郎的声音自云悦的头顶响起,“嗯。金二公子的先生是我先生的好友。
我们这些日子见过几次,也说过几次话。”
云悦迟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相公,那位金二公子的身体跟传言一样,似乎不是很好啊。”
“金二公子的确是先天不足。我先生说金二公子的读书天赋虽说不是极好,但如果不是他身体不好,不说进士,考个举人是没问题的。
可如今因为身体原因,金二公子是受不住考举人的劳累的。如果硬是要去考,怕是会——”
可能会把命丢在考场,云悦听懂了程二郎没说完的话。
“虽说金二公子不可能考中举人,但是我先生也说了,金二公子想考中秀才还是不难的,以他的学识还有身体还是能受得住的。
我听先生说,金二公子的目标也就是考个秀才,有了秀才的功名再接管金家的生意,也能称得上是儒商了。”
“相公,听你的意思金二公子的身体也没什么大问题了?”
程二郎奇怪地看着云悦,好笑道,“自然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要不怎么能去考秀才?
考秀才虽然没有考举人那么累,但如果身体真的太差,那肯定是撑不住的。
我想无论是金大——”
说到一半,程二郎忽然意识到金满芳今天已经嫁人了,不能再称呼她“金大小姐”便改了称呼,“堂嫂是不会拿金二公子的身体开玩笑的。功名是重要,但远远没有金二公子的身体重要。就是金二公子想必也是这般想的。”
云悦觉得程二郎的话很有道理,那么金满贵上一世就不太可能是因为考科举或者身体原因出事的,还剩下的一种可能性就是人为了。
是谁害了金满贵呢?
“相公,如果金二公子出事了,那金家偌大的家业就要便宜别人了。”
“嗯?”程二郎搂着云悦的手微微松开,更加奇怪地看着云悦,“娘子,听你话里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有谁要害金二公子?”
云悦被程二郎注视着,颇有些坐立难安,扭了扭身子,低着头道,“我哪儿知道有没有人会害金二公子。
我就是想到这里就说了,没什么意思。不过凡事小心点总是好的。”
程二郎也不知有没有接受云悦的解释,随口道,“咱们能想到的,堂嫂就更能想到了。
堂嫂比谁都在意金二公子的安危,咱们就不用瞎操心了。”
云悦原本也挺相信金满芳,可是有了云秀这一出,她心里就开始打鼓了。
上一世金满芳肯定也很关心在意金满贵的安全,可最后不还是被人钻了空子吗?
云悦倒是有心想去提醒金满芳,可无缘无故地跟金满芳说有人可能要害金满贵,偏生她什么证据都没有,金满芳根本就不会信,甚至还会怀疑她。
云悦难道能跑到金满芳跟前告诉她,云秀是重生的,上一世金满贵就出事了,这一世你必须得小心,否则金满贵就死定了。
云悦相信她要是真的这么跟金满芳说了,只会被人当成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