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好吃的,祥儿的眼珠子转了转,决定先去吃了好吃的,再回来找娘。
云悦把祥儿放下,祥儿立即撒着两条腿跑了,直奔苗氏的房,嘴里还一直喊着好吃的,没一会儿功夫就看不到人影了。
程二郎好笑地摇摇头,拉着云悦回了房,两人坐到床上后,他才问云悦,“你心里一直存着事,为什么都不跟我说呢?”
程二郎的话里并没有责怪,云悦笑了笑,“都还没影的事,何必说出来让你担心呢?
再说我知道相公你不是为了那种为了报国就能舍弃小家的人。”
世上有那种为了报国就舍弃小家的人,但是云悦很清楚程二郎绝不是这样的人。
那种人很伟大,甚至称得上是英雄,只是云悦就是个普通人,她只盼着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程二郎想起方才苗氏跟他说的话,说了很多很多,其实总结一下就一个意思,千万别为了跟皇帝老子尽忠,把一家子都赔进去!
“二郎啊,娘读过的书不多,但也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忠义。可你讲忠义前,先想想这一大家子。
我跟你爹活到这岁数,福享过,苦也受过,就是这时候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你媳妇还有祥儿呢?以前我是觉得你娶了那么个媳妇真是没娶错,可今儿个,我除了觉得你没娶错,我还心疼你媳妇。”
苗氏心疼云悦什么呢?云悦心里存着事,还不是小事,是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
可就因为心疼程二郎,以及明白程二郎的抱负,就什么也没说没劝。
这样的云悦能不让苗氏心疼吗?
“你要是真为了跟皇帝老子尽忠,害了你那么好的媳妇,你就问问自个儿的良心痛不痛!”
“娘子,如果这次进京赶考,我能考中的话,我想法子外调好了。”
“嗯?”云悦诧异地看向程二郎,她可清楚程二郎一直想留在京城,根本没想过外调。
程二郎握住云悦的手,“我不想你跟着我提心吊胆的。外放也没什么不好,也一样能为百姓做事,为皇上尽忠。”
话是这般说,云悦却很清楚程二郎是牺牲了自己的抱负,同时也委屈了自个儿。
“不后悔?”
要说程二郎一点也不难受,那是假的,可是爹娘苍老的面容不断在脑海中交织,还有妻儿的脸时不时在眼前晃过,程二郎就将那点难受不甘压了下去,“有多少进士能留在京城?娘子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外放当个小官,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说不定我这次都不能考中呢?”
“不会的,这次你一定能考中的。”云悦靠在程二郎的怀里,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不安的心也渐渐稳了。
其实程二郎就是外放,也仍然是有危险的。
留在京城,很可能直面付太师;就是外放,难道地方上还能少了付太师的爪牙?
以程二郎的性子能看得惯付太师的爪牙违法乱纪,欺压百姓吗?当然不可能!
到时候起冲突就是必然的了。
转念一想,说不定程二郎也没那么倒霉呢,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也得往好处想想不是。
这般安慰了自己一番,云悦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
云悦最高兴的还是程二郎愿意做出让步,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始终是家人,他没有一根筋地效忠皇上,这样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