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王爷还留着人喝酒谈事吧。”云悦想了想说道。
天彻底黑了,月亮高高悬挂在夜空,程二郎才回来。
云悦见程二郎抿着嘴,脸色沉沉,眼神也同样沉沉,就跟外面的黑夜似的。
一看程二郎的样子,云悦就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事。
云悦上前去迎程二郎,然后替他宽衣,没闻到什么酒味,看来他喝得不是很多。
“相公怎么了?”
今天是明王妃的寿辰,男宾那儿应该也就是喝酒谈事,应该不会谈什么正经事,说白了也就是借着明王妃生辰的机会,明王跟下属凑在一起乐呵乐呵。
程二郎拉着云悦坐到床上,声音沉重,“原本王爷今日兴致很高,可是正高兴间,有个太监来传旨。”
“太监?从京城来的?”
明王府倒是也有太监,不过能传旨的太监肯定是从京城来的。
今日是明王妃的生辰,圣旨上自然写了这事,还赏了明王妃不少东西。
可这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更准确地说是顺带的。
圣旨后面的话,才是程二郎愤怒的原因!
朝廷居然限了陵城的盐铁!
当时程二郎看得真真的,明王的脸立即就沉了下来。
换谁能不沉。
云悦终于明白程二郎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了。
盐铁官营!
当然因为盐铁的利润大,肯定是有走私的。
人不能不吃盐,否则就很容易生病。
铁更别说了,要是没铁,怎么打造兵器。
没兵器,陵城的将士怎么跟鞑靼人打?难道赤手空拳去跟对方的兵器打,不被打死才怪了。
“限盐铁?以后将士要怎么跟鞑靼人打仗?”云悦被惊得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程二郎揉了揉酸涩的太阳穴,满心烦躁,但还是控制着没对云悦表露心中不满,“不是签了和平协议吗?怎么可能打仗。”
说着,程二郎的话里还是充满了讽刺。
“皇上是怎么想的?圣旨还有赏赐都平平安安,完好无损地到了陵城,那这肯定是付太师的意思。”
要没付太师发话,那些赏赐哪能平平安安到达陵城,早被那些土匪给抢光了。
付太师一直想削弱明王的势力,这点谁都清楚,可正安帝呢?他也跟付太师想到一块儿了?
“皇上太昏聩了!”程二郎现在对正安帝也是十分不满,他根本不配当一个帝王。
“之前因为二公子和云秀闯的祸,减了陵城三成的粮草粮饷。
现在又限了陵城的盐铁,他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这会儿正安帝就在程二郎跟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冲过去,摇正安帝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水。
“我猜还是忌惮吧。”
云悦还真没想错。
自从宋如眉没了孩子,正安帝就更没安全感了。
看谁都觉得像是要夺他皇位的人,付太师是,明王也一样是!
因此在付太师提出要限陵城的盐铁时,正安帝才保持了沉默,等同于默认。
只要限了陵城的盐铁,就能削弱明王的势力,他的心头大患好歹能少一个。
明王在一定程度上比付太师还危险。
“有人提议王爷干脆反了。”
云悦一惊,差点没叫出来,在最后关头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现在怎么能反呢。”
云悦立即道,“没错,现在绝对不能反!
出头的椽子先烂。王爷绝不能当第一个造反的人!”
他们一家几乎是绑在明王的身上了。
明王那艘大船要是沉了,他们也得跟着一起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