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阳也是看中楚子文年纪轻轻就中了童生,人长得也俊秀,颇有几分文才,否则也不会为云秀和楚子文的事费那么大的力气。
钱氏渐渐止住了哭声,把脸从被子里抬起来,闷闷坐在床上。
云明阳看着钱氏哭得眼眶通红,鼻涕眼泪糊在一起,恶心极了,别开视线,冷声道,“把脸洗干净,然后把七两银子给娘送去!记住,这银子要高高兴兴地给,不许露出一丁半点的不情愿!
给了银子还落不到一声好,那银子不就白给了!”
钱氏动了动嘴巴,很想说银子可不就是白给了!难道给了银子,杨氏就能原谅他们?还能高高兴兴地配合他们让云秀嫁给楚子文?
云秀推了把钱氏,“娘,女儿的终身幸福可全都握在您的手里,您可别犯糊涂啊。”
看看丈夫,再看看女儿,钱氏忍着流血的心挤出了一个“好”字
钱氏打水洗了脸,对着铜镜照了又照,确定没什么异样了,这才打开床头的樟木箱子,从最底下拿出一雕刻着海棠纹的匣子打开,从里面数出了七两银子。
连着数了十来次,确定没多一点,钱氏才拿了块红布把银子包好去找杨氏。
来前要说什么,钱氏早就在肚子里过了好几遍了,说起来那叫一个敞亮痛快。
钱氏说云秀做的事不对,对不住云悦,他们大房也很羞愧。
还说只要云悦的身子能好,无论买多贵的补品药材,他们当大伯大伯娘的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着。
杨氏嘴角带笑地听着,实际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个字都没放在心上。
等钱氏说得嘴巴干了,才把七两银子给了杨氏。
杨氏连口水都没给钱氏,直接让人出去,门一关,钱氏就被关在门外。
钱氏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气得嘴直抽,张口就想骂,最后在门外瞪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杨氏这里拿到银子就去了云悦的屋子,坐到云悦的床上,接着把那包着银子的红布一揭,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银子。
林氏看着银子,有些奇怪地问杨氏,“娘,这银子不对吧。好像不止五两啊。”
杨氏道,“总共七两。五两是要给程二郎准备谢礼的,还有二两是云明阳主动给的,说是给悦儿多买些补品药材补身体。”
林氏面露动容,“大哥还是有心的。”
云悦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林氏。
杨氏脸色一变,眉毛一竖,骂咧咧道,“有个屁心!云明阳只有算计害人的心!你还当他是真的关心悦儿啊?
也就你个实心眼的看谁都是好的!”跟她那去世的儿子真像,真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子!
林氏被骂得紧紧抓着衣襟,手足无措,一脸茫然。
云悦笑着去挽杨氏的胳膊,“就是大伯有算计害人的心,可如果不是奶你厉害,大伯是怎么也不可能主动多出二两银子的。”
云舟点着脑袋附和,“奶厉害!奶最厉害了!”
在孙女和孙子的吹捧下,满脸怒容的杨氏脸色微缓,眼里微微流出笑意,“亏得还有我在,要是只有你们娘那个没用的,我真是连眼睛都闭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