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一九九四年)五月,我刚从日本开完国际佛光会理事会后返回,听说在松山的台北道场与在台中的东海道场各自为我在十九日的行程中,安排了午宴,正在互相僵持不下,因为两间别院都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下,分别约了演艺人员与新闻记者,在中午时间与我“素斋谈禅”。我知道以后,立即打电话给两家道场,给予承诺。是日,我依约分赴二地,在短短一个半小时内,超速行车,从台中赶到台北松山,既没有让道场失信,也没有令客人失望。事后,二寺的住持前来道歉礼谢,我听了,莞尔一笑,心里想:“没有关系!因为你重要,他重要,我不重要。”后来,我无意间和弟子们在闲聊时提及此事,不料这句话竟然在徒众之间传诵开来,成为一桩趣谈。其实,话虽简短幽默,但绝非偶发即兴之语,而是我毕生以来与人相处之道。
即以“素斋谈禅”为例,这是我想出来的方便,意在一方面使各阶层人士借着与我对谈禅道的机会了解禅的本意,从而觅回心灵活水的源头,一方面也让社会大众前来认识新落成的台北道场。四十九天的“素斋谈禅”下来,大家的反应非常热烈,所以至今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又应各界要求,在各个别院普遍展开。我本来已经行程忙碌,于今更形紧凑,许多徒众都笑我自找麻烦,然而我还是自觉有理,因为寺院道场功能的发挥很重要,引导社会大众去执除迷也很重要,相形之下,我的时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为筹募佛光大学建校基金而举办的“书画义卖会”及“老歌义唱会”,是与“素斋谈禅”同样轰动一时的活动。其实我原本只是想借着托钵兴学方式筹款,然而自从申请建校通过的消息一经传出,文艺界、演艺界都前来表示支持,因而发起这两项活动。尽管我素无绘画雅好,更无演艺歌唱兴趣,我还是到各地亲自搜集,而且只要一有时间,就到藏画室里欣赏字画,有时一待就是数小时之久。义卖当天,我更是带着感恩的心情来到现场,与拍卖**同起伏。老歌义唱时,我坐在前排,心想如果现在有人问我什么歌最好听,我一定毫不犹豫地说:不唱歌的时候最好听!但是世界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存在,大众的欢喜很重要,文艺界、歌唱界,及各地热心赞助的人士,他们那份共襄盛举的善心好意更是重要,这时,我的爱好、我的欢喜又算得了什么呢!
过去,我每次接获些微供养,总是涓滴归公,捐给常住。自从佛光大学建校以后,我一收到信徒的红包,就想到佛光大学。近来听说弱势团体的发展空间备受阻碍,我又将去年一整年撰文出书的稿费、版税、单银,以及红包供养等共计三百万元,通过监察委员王清峰的安排,赠给六个弱势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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