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痕从芷棋眼底看到了恨意。
一定是芷棋被逼迫的实在不甘吧?
“你先回去吧。”西门痕道。
他知道芷棋是真的偏向他,也许是对他心存寄托,所以先一步被西门寅逼问出实话,后一步就來跟自己坦白,她也是想让他及时得到消息,心里有个底。
皇家果然是极其危险的地方,就连生活在皇家里的奴婢都难逃桎梏。
芷棋是被后來的无情送走的。
送走芷棋后,无情返回。
西门痕还正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未动。
“主子打算怎么办?”无情知道,自家主子的计划向來不会考虑太久。
“我这边倒无所谓,皇叔可是麻烦了。”西门痕站起身道。
可惜了在逍遥侯的院子里那惨重的一刀,怕是白挨了。
“芷棋是个靠得住的人,如果对方沒有掌握到关键的证据,她是不会说什么的,就算有她爹娘的威胁,她也不会轻易承认跟我之间的事,只要她不承认,西门寅也做不得什么,能够威胁到她的只有西门寅掌握到的证据,令她无从反驳,所以她才会怕,才会泄密。”西门痕道,“不知道西门寅这次用了什么手段?我一时还真想不出來。”
“主子为什么不亲口问一下芷棋?”无情问。
“她已经被逼的无奈了,我怎能再去询问她?她想说什么便说什么,不想说也就罢了,你沒见她的不愿启齿的样子?怕是不想说出自己的经历,对她來说应该是不愿提及的噩梦吧。”西门痕道。
想那西门寅的手段是极其邪佞的。
“主子为什么不将实情告诉芷棋,她的爹娘其实早已经死了?”无情问。如果芷棋知道,也就不会受到西门寅的威胁了。
这也是他们千方百计终于查到的结果,芷棋的爹娘其实早在被人劫走后就杀掉了,难怪这么久一直查不到下落,也只有死人是沒有下落可查的。
“芷棋的骨子偏弱,如果让她知道,或者她会连活下去的心都沒有了,也或者弱极必反,去拼死报仇,还是对她不利。”西门痕道,“刚才我已经看到了芷棋眼中的恨意,但还不算深,不能再加重了,最好寻一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她说。”
“谢主子!”无情向西门痕拱手道。
“谢我?”西门痕笑笑,又恢复成外人看來的无所事事的模样。
“谢主子如此关心我们。”无情道。
主子对他们这些人小心的保护就是他们心甘情愿效命主子的源泉。
锦阳宫。
内室是存着呼吸但是沒有知觉的西门靖烈,身边守着太监小桂子。
外殿,西门靖轩一边处理朝务一边听着杨晨的禀报。
“王爷,我们必须要严加小心林馨儿在北疆的举动,包括对北疆战事的影响。”杨晨道。
“这件事之后再议,先说乌梅跟芷棋。”西门靖轩放下手中的笔,后靠到榻上。
处理朝廷上的事繁杂的很,大大小小全部递上折子,都要亲自审阅。他本不想理会这些事,但这个时候又不能不管,蝼蚁决堤,各处都得小心防备,所以也就事无巨细了。
杨晨知道王爷是在转移话題,由于他本就心存隐瞒,所以也沒有争论下去的底气,跟着西门靖轩的话转到乌梅跟芷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