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那张网便像能听得懂人话一般,将林馨儿往起一提,轻微的咔嚓两声,散开又合拢。
林馨儿从网内甩了出來,那张网也顺着洞口的方向收去。
在网中的时候,林馨儿根据以前读过的记载,认出这张网应该叫铁纱盘丝,做工奇特,越是想要从里挣开便会越被收的紧,而且丝丝坚韧,一般的利刃都斩不断。
洞内只留有银面人与林馨儿两个人。
林馨儿支撑着站起身,迎面等着银面人走近,站在她的面前。
“这样不是很好么?刚才可是跟疯了似得,一块玉牌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银面人被遮在面具后的声音在洞内传出有些瓮声瓮气。
在他面前的林馨儿,除了脸色冻得苍白,身体不适之外,整体的气色很平静。如果说在冰湖里搜寻玉牌时像发啸的海浪,那么此时的她就是仅仅荡着涟漪的湖面。
看重那枚玉牌,不是为了能利用上西门靖轩的人,而是跟弯月匕首一样,寄托着她的情。这种在意,沒有深爱过的人是不会明白的。这是林馨儿想要说的话,但是她不会真的讲出來,更不会说给这个不知底细的人去听。
“你舍不得放下西门靖轩,西门靖轩可是已经准备册立新的王妃了。”
不需林馨儿多言,银面人似乎也猜透了她此时的想法。
林馨儿的瞳孔放大了一点,看向银面人,紧紧的盯着那双眼睛,像鹰一般的锐利。
“沒了玉牌,你不是还有那把匕首么?”银面人接着又道。
林馨儿的眼睛随之又睁大了一些,凌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洞内燃烧的火炉让她冷冻的身体稍稍缓和一些,说出话的口也不太打颤,但是冰凉而单薄的湿衣衫黏在身上,冷寒之气还是紧紧的缠绕着她。
而比寒冷更可怕的是面前这个人的身份,对她如此的熟悉,若不是跟“她”一伙的,也是跟京城里的什么人是一道的。
但,不管是谁,都不会是西门靖轩的人。
“你怎么也发起傻,问我这种在当下得不到答案的问題?”银面人说着,向岩洞里侧位于正中的一把石雕而成的座椅走去。
转身,甩一下衣摆,就坐,整个动作干脆利落,颇有为首的狂霸之气。
银面,居于隐秘的大山之中,与鹰为伴,这些要点又令他带着野性般的神秘。
而他说出的话摆明了是在嘲笑林馨儿也白痴了。
“阿嚏!”
林馨儿接连打了两个喷嚏,这番折腾,估计要感风寒了。
“先给我找套衣衫换。”林馨儿道,顺手捋了把湿发,还能拧出水來。
她知道此时自己最要紧的是什么,不在乎银面人的嘲笑,何况嘲笑对她來说就是曾经的家常便饭,师父所谓的要让她练好忍耐性,当真是将她训练的忍辱负重。
“你确定我会给你?”银面人正了正身子,悠闲的靠在椅背上。
“你把我弄到这里,不是为了等着伺候一个病人吧?”林馨儿反问。
“病人我不会伺候,不过用死人來喂那群鹰倒是我的家常便饭。”银面人道,声音中卷起残狞的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