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方副总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回应方益田的开口呢,还是知道这件事。
“爸,对不起,给你造成麻烦了。”方益田最后还是决定要跟父亲说清楚。
“给我造成什么麻烦了?”方副总抬起头,奇怪地看着儿子。
“因为我执意参与这个计划,现在树苗出现问题,大面积死亡,很多人都在讲一些不好的话,用心险恶——”方益田道。
“很多人指的是哪些人?”方副总突然问道。
方益田呆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说出几个人的名字,突然发现好像没有具体的人,一切都是以讹传讹的流言。
“你自己心不正,才会认为别人是歪的。”方副总伸出手指了指儿子,批评道,顿了顿又道:“你参与这个计划时候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想着这是一件好事,为国为民。”方益田小声道。
“用心做了吗?”方副总又问道。
“儿子一直很用心,不敢丝毫懈怠,只是树苗出现问题,绝非儿子所料——”方益田道。
“出发点是好的,过程也没有错,做的也很用心,只是中途出了意外,既然这样,为什么要那么担心呢?”方副总没有继续听儿子解释,眼睛却慢慢严厉起来,“做事,不要瞻前顾后,对的事情,就要坚持,不对的事情,就要改正,不要老是担心别人怎么说,任何一件事,只要有人做,都会出现正反两种声音,这是辩证关系,如果我们纠结于这正反的关系之中,还有人做事吗?任何新鲜的事情,都会犯错,但是要勇于去做,我们党所做的事情,不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吗?”
“父亲教训的是。”方益田面红耳赤,过了一会儿,又小声道:“儿子只是担心会影响父亲。”
“影响我?影响我什么?”方副总哑然失笑,“你虽然是我儿子,但是既不是体制中人,也没有加入别的国籍,你能影响我什么?记住,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国公民,一个普通的中国公民能够影响一国之副总理吗?能!但那肯定是好的东西,如果是不好的东西,恐怕只要是成年人,都知道是对与错吧。”
方副总顿了顿,语气变得严厉:“你恐怕是担心这件事影响我扶正吧?”
方益田期期艾艾,不敢说话。
“笑话,你当国家的伦才大典是儿戏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国家领导人心中自有一杆秤,如果凭借一些不明真相的人胡乱发表几篇文章就能改变一个国家的总理的竞选,那才叫乱套呢。”方副总微微叹了一口,“你自小很聪明,但是格局不够大,记住,大胸襟才能有大智慧。”
“我记住了,父亲。”方益田认真道。
“吃饭去吧。”方副总轻轻笑了笑,那种气临山河的气势瞬间消退,变成了一个邻家的老爷爷。走了几步,突然顿了一下。
“听说你和秦胄认识?”
“是,吃过几次饭。”方益田赶紧道。
“嗯,秦胄是个不错的年轻人。”方副总说完,脚步加快了几分,走进了吃饭的厅内,留下方益田一个人,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