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夜晚
硝烟,战火。 被烧黑地树干,被冰封的泥土,横七竖八的尸体,破乱零落的残肢,这就是背景。
一名或许是幸存下来的兽人士兵,正彷徨地在由各个种族尸体遍杂而铺成的道路上挪动。
恩,是挪动。 他也不是幸存。 只是死亡时间比别人稍微晚一些罢了。
他靠在一棵没有被完全炭化,大概是因为在灼烧前被急速冷冻过而呈现古怪颜色的大树边上。 两条腿已经血肉模糊,仅仅依靠着最后剩下地那点意志,仍坚定地向着前方挪动着。 脚下踩着的,或许是自己地同胞,或许是敌人,也可能是战火波及的无辜者。
但是他已经不会去想这些了。 断裂的兽牙仍滴落着血液,蓝绿色的皮肤遍步着伤痕。 右手却仍高举的那把已经碎去一半的战斧。
身为兽人的战士,就注定了战场才是最后地归宿。
看见了,看见了。
他的瞳孔中出现了一片身影,是一片。 明晃晃的盾牌有些刺眼,但是他的目光不在于此,而是盾牌背后那些穿着脆弱的布袍,握着特殊形状的法杖的身影。
“啊!”奋起最后的力气,他站了起来。 向着自己地认定的目标冲了过去,兽人的狂热之血,到最后一刻仍然。
可是实际上,即使到死,他仍然没有弄清楚,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
“放火。 ”毫不在意的一声号令。 响应命令的魔法师们将早已准备好地火炎弹甩进了充满死气的森林。 那位在濒死之际仍抱持着战斗念头的兽人早被无数迎面而来的魔法弹炸成飞灰,却没有给自己的对手带来任何感情上的颤动。
因为他们的对手,是绝对不会在乎除了他们的利益之外,任何人的死活。 更何况,这些兽人倒下的更多,反而会为他们带来更多。 这就是旅行者,拥有灵魂不灭权限地特殊生命体地生存准则。
而与此同时,在战场的另一边,还有一群人正在远处观望着这近乎单方面屠杀地战斗。
“看起来计划很成功,帕特曼大人。 ”望着夜色里渐渐燃起的大火。 波里斯的声音显然放松了许多。 “旅行者的力量,善用起来的话确实是一股很好的战力。 ”
但是帕特曼的表情却远没有波里斯那般轻松。 紧皱起的眉头,与脸上的皱纹拧在一起,突显着他的忧虑。
“果然还是因为太容易了么?”仍然是善于察言观色的诺修卡,“这样看过去,这些兽人确实不像正规军。 ”
“是否正规军倒并不是我所在意的部分。 ”帕特曼微微颔首,又再次凝视着那片大火蔓延着的区域,“我只是觉得奇怪,时间上实在太凑巧了。 ”
“确实有一点…”提到时间方面,一旁的萨加特也意识到了,“我们刚刚才准备好计划,而不到1个小时就演变成了现在的局面,简直就像…”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刻意安排让白虎关的旅行者与兽人部队接触!”诺修卡陷入沉思,“可是是谁,又是为了?白虎关的旅行者一旦进入战斗,最后的结果肯定是我们顺利离开,但除了我们之外究竟还有谁能想到利用旅行者的这个方法?”
“利用旅行者…对啊,我怎么忘了,冰晶可不只有我们几个人。 ”帕特曼忽然笑了,皱起的眉头也随之舒展开,直让周围其他还在沉思之中的人感觉莫名其妙,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人匪夷所思,“貌似又必须欠下一份人情了…有空还是得去看看的好…”
言罢,他笑呵呵地,朝着白虎关的哨所走去,后面跟着的,是一群还没弄清楚事情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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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黎明
在血蔷正以巧妙手段说服梅莉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我与公子钦在那阵笑声中释去所有仇怨,然后分别向着两个方向回到各自寄宿的旅馆中。
而回到旅馆,我才想起来,究竟忘记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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