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走出包房以后,我侧头问宋子浩:“你们去接她的,还是她自己找过来的?”
“我们到长途客运站接的她。”宋子浩轻声回答。
“马小可来的时候走道就那样吗?”我接着问道。
宋子浩摇摇头:“好像不是吧,她下车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来走路就有点瘸了。”
“嗯,没事了!”我伸了个懒腰问:“小白和云飞还没回来吗?”
“下午回来的,睡了一小会儿又被峰哥给喊走了,说是去处理什么事情。”宋子浩很有眼力劲的替我将盒饭打开,又递给我瓶矿泉水道:“大哥,你是不是怀疑马小可有问题?”
“没有啊,不要瞎琢磨。”我摆了摆手,瞟了一眼坐在旁边低着脑袋一语不发的大伟问:“咋地了小伙儿,看到人家手牵手,受到暴击了?”
“我受啥暴击,就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大伟撇撇嘴道:“感觉这次看到小可好像和原来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来哪不太一样。”
“你快拉**倒哈,人家媳妇你总惦记个什么劲儿,操!真准备逼着栾建跟咱们分道扬镳,你心里才痛快啊?”宋子浩不悦的推了大伟一把训斥:“你要是裤裆刺挠了,待会让陈文林给你安排三五个,眼珠子一天别总瞎瞅。”
“...”大伟无语的抽动了两下嘴角。
这个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是栾建的号码,我直接接了起来。
“三爷..”栾建的声音有些沉闷,听起来像是在什么空旷的地方,说话都带着回音。
“咋了我建哥,这会儿不是应该正风花雪月嘛。”我笑着调侃。
栾建沉默几秒钟后出声:“三爷,你是不是怀疑小可?”
我瞟了眼宋子浩和大伟,攥着手机走出包房,低声道:“有点吧。”
“嗯,我知道了!”栾建提了口气道:“从你碰手机,我就知道了,三爷我现在需要怎么做?”
“看你自己,我相信你肯定能够处理好的。”我故作轻松的说。
栾建又沉默几秒钟后,“嗯”了一声叹气:“谢谢三爷的信任。”
“谢谢你不辜负我的信任。”我将手机挂断,又拨通了白狼的号码:“在哪呢?”
白狼那头声音格外的嘈杂,听起来像是在吵架,他扯着喉咙喊:“跟着峰大明白办事呢,在市区的一个工地门口,你要过来啊?过来我就给你具体地址。”
“行,你给我发过来吧,我带着小哥几个出去溜溜食。”我想了想后,决定凑凑热闹。
没一会儿白狼短信给我发过来一个地址,我回屋简单扒拉了两口饭后,就领着大伟和宋子浩出门去了,从门口随便打了个辆出租车,我们直接过去,二十分钟左右到底地点,远远的就看见工地的门口堵了一大堆人。
基本上都是二十郎当岁的小青年,一个个歪七扭八的站着,打头的正是陆峰和陈文林,白狼和刘云飞一左一右站在后头,工地的正门口堵了几台脏兮兮的大货车,里面的车根本没法出来,外面的人也很难进去,全从路边停靠,打着双闪。
“啥情况啊?提前过年呢?”我笑呵呵的走过去,扫视一眼周边的小混混,应该都是陈文林的人。
“帮着陈老哥平点事儿,这处工地老陈从年前就盯上了,结果因为资金不太到位,让人给捷足先登了。”陆峰叼着烟卷咧嘴笑道:“小问题,你从旁边看热闹就成。”
陈文林心情不错,跟我打了个招呼后,指向工地大声吆喝:“老周,出来谈谈吧?工地的土方和钢筋活,包给我干行不行?来句痛快话!”
工地里头,一个戴着安全帽的胖子领着一群小青年,怒气冲冲的咆哮:“陈文林,你少他妈跟我来这套,多大岁数了还玩抢工地的套路?有能耐你别走,我喊人了!”
有陆峰从旁边杵着,陈文林说起话来格外的硬气,歪着膀子吐唾沫:“周大迷糊,老子就明白告诉你,工地的破活我不稀罕,我就是瞅你不顺眼,今晚上打算把你送进医院!”
这时候,几辆打着双闪的SUV由远及近,急匆匆的开到陆峰他们身后,一个剃着秃瓢,脑袋上纹着青龙的壮汉,叼着雪茄就走了下来,壮汉满身腱子肉,**着上半身,身上花花绿绿的全是纹身,感觉跟胡金有一拼,他手里拎着一杆“五连发”,他下车的同时,其他几辆车里也呼呼啦啦冒出来二十多个小青年。
秃瓢歪着膀子,枪口直接对准陈文林一伙人冷笑:“啥情况啊陈大将军?听说你要起飞啊?今天砸了六七个场子,来!你往前站站,我看看你是不是捡到如意金箍捧了?办事这么高调!”
见到秃瓢,陈文林的气势明显弱下去大半,下意识的藏到陆峰的身后。
“怎么称呼啊秃瓢?”陆峰无所谓的朝前走去,白狼和刘云飞人手一把片刀跟在陆峰身后。
“秃瓢?你叫我啊?小兄弟不是本地人吧,呵呵..”秃瓢摸了一把光溜溜的脑门,枪口戳在陆峰的胸口:“你再喊一句试试?”
“草泥马,再喊一句试试!”秃瓢的旁边蹿出来个剃着“劳改头”的小伙,小伙单手拎着镐把子,牛逼哄哄的指向陆峰。
我眼珠子一下子眯了起来,这秃瓢头我不认生,但是刚刚蹿出来的小青年我很熟悉,这家伙竟然是跟我一起蹲了几天号叫“罪”的小家伙,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崂山?看架势好像还跟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