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顿时一尬,挠了挠后脑勺说:“别介了媳妇,我学都没毕业,能学明白啥。”
苏菲掐着小蛮腰不依不饶的说:“硬学,哪怕学不会知识,也得装明白商人身的沉稳劲儿,沉稳的人更招人待见,还可以弥补智商的缺陷。”
我撇撇嘴嘟囔:“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是拐着弯骂我呢?”
“哈哈..”一车人顿时全给笑开了花。
车子驶出市南区,径直来到李沧区的郊外,在一处挂着“王胖子鱼塘”的钓鱼池前面停下车,苏菲告诉我王兴和胖子现在带着媳妇在里面住。
我压抑着心底的激动,蹦下车扯开嗓门吼:“王兴、胖子,爸爸回来了!还不出来接驾!”
紧跟着钓鱼池里一阵喧闹,胖子跛着脚和挺着肚子的柳玥、刘晴先一步跑出来,紧跟着李俊杰搀扶着王兴也从里面出来,见到我后,哥俩快步迎过来拥抱。
自从那天离开医院,我们再没见过面,我心里最挂念的是王兴,看到他虽然还需要靠李俊杰搀扶,但最起码脸色不错的样子,我始终高悬的心总算彻底坠下来了。
“兴哥,胖子,我想你俩了..”我把额头靠在他俩的脑门,小声的呢喃。
王兴歪着嘴巴笑骂:“想我俩干**毛,我俩又给你生不出来孩子,别勾搭我掉眼泪哈,走走走,回家去,给你置办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我和胖子亲自下厨整的。”
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我发现王兴说话的时候嘴斜的特别厉害,而且时不时还有唾沫往外涎,不由好的问:“你们该不是已经偷偷开喝了吧?”
胖子搂住我的肩膀憨笑:“偷喝个屁,等你呢,你不回来我俩喝的没滋味。”
我看到他的侧脸多了好几条伤疤,次干哑巴时候留下的。
钓鱼池里面弄的不错,一片差不多能有半个足球场大小的浴池,用假山隔开,假山的另外一边是个小院,几间仿照茅草屋造型的砖房,一半归胖子,一半是王兴的,间有棵大柳树,院子当还种了不少花草,整体感觉古香古色的。
院子的角落里堆着一摞柴火垛,跟随胖子多年的那把大关刀劈在一根柴。
看到这幅场景,我心里其实已经明白了很多,替他俩高兴的同时,也多出几分不舍,不住的点着脑袋呢喃:“有山有水,挺好的。”
饭桌,我们一行男的捧着海碗喝酒,苏菲她们几个女的出去散步说私房话了,没过多会儿罪、白狼、李俊杰仨人也喝大了,勾肩搭背的一块厕所呕吐,屋里只剩下我和王兴、胖子、鱼阳仨人。
鱼阳红着眼睛,两手捧着一碗酒,低声道:“阿富汗出事以后,三子说我必须留下来看家,我什么都没说留在家里,错过了大家一块削人的机会,干哑巴,我在监狱,又错过了和你们一起挨揍的机会,人生满打满特么这两次机会,我全错过了,啥也不说,我干了..”
酒水和眼泪混合在一块,顺着鱼阳的嘴角往下淌。
“别**整事儿哈,咋地?你是觉得兄弟们坑你了还是咋地!操..”王兴的嘴角不自觉涎出一缕唾液,尽管他赶忙拿袖子擦掉,但还是被我看到了。
我递给王兴一支烟,轻问:“兴哥,是不是身体还没好利索?”
王兴吐了口烟雾,掐着烟卷的手指不停的颤抖,连连摇头说:“没什么,没什么..三子啊!”
“怎么了哥?”我仰头看向他。
王兴咬着嘴唇,使劲抽了抽鼻子,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流出来,他声音干哑的说:“我和胖子..这次可能真的要退了,我俩往后恐怕再也没办法替你握刀了,我的脑神经受损,两手这么控制不住的哆嗦,哈喇子没一会儿冒满嘴,胖子小腿肌腱受伤,走路都颠,我们..我们真的不用了..”
“兴哥,你俩不能走,得留在我旁边。”我抽了口气看向他俩。
王兴低着脑袋哆哆嗦嗦的说:“我以为..以为这次我醒不过来了,结果老天爷可怜还是让我又睁开眼睛了,我累了,也看开了很多,真的,我想歇歇了..我们不走,在这里,在这个鱼塘,陪着你。”
我心情复杂的点头说:“好,歇歇吧,拼了半辈子,应该好好生活了。”
“往后拎刀握枪的事儿我们干不了了,但你要是心情烦躁,或者不开心了,我们陪你喝喝酒、吹吹牛。”王兴和胖子一左一右用力的握住我的手掌。
我竭尽全力的挤出笑容道:“成,待会我让人送一床被褥过来,以后天天在这儿蹭吃蹭喝。”
王兴把抽了一半的烟塞到我嘴里,笑带泪的说:“我到真希望你能放下一切,过来跟我俩一块钓鱼喝酒,但你肯定做不到,三子,我们兄弟虽然离开了,但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