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跑过去扶住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快他妈喊救护车!”
佛奴眼睛怔怔的望着酒店门口,嘴里呢喃:“三爷……我……我不想死……”
我抱住他的脑袋,喘着粗气安抚:“没事儿,什么事情都不会有的。”
佛奴眼睛鼓的特别大,鼻子里、嘴里全在往外潺潺冒血,侧头看向大伟问:“伟……伟子……你现在是不是可烦我了……觉得我特别能装逼……”
“你是我兄弟,亲兄弟!我他妈就是烦自己也不会烦你。”大伟也凑过来,伸手擦抹佛奴脸上的血迹,眼泪吧嗒吧嗒的顺着面颊往下流淌,两手死死的握住佛奴的胳膊摇晃:“奴,你不能有事,咱们当初说好的,要一起将光头四天王给发扬光大,天旭已经不在了,你不能再特么丢下我啊……”
我的泪水扑面而下,眼睛紧紧的盯着那支被染红的雪糕。
白狼开着一辆奥迪车迅速停到我们跟前招呼:“赶紧上车!”
我们仨人手忙脚乱的将佛奴抬上车,白狼疯狂的踩足油门,一路上也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三四分钟后,我们总算将佛奴送到了急诊室里。
急诊室门外,我们仨人沉默的倚靠着墙壁,没有仰天悲恸,也没有昂声嘶吼,我们全都像是被定格住一般,呆滞的凝望手术室门上的指示灯。
大伟擦了擦眼泪看向我问:“哥,阿奴会不会有事……”
我声音嘶哑的出声:“不会,一定不会!”既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在敷衍自己。
我脑子里却跟过电似的回映着跟佛奴经历的种种,从一开始和小佛爷在“牲口市场”买下他,再到他跟班似的一路陪着我走南闯北,我已经渐渐习惯了有这个楞呼呼的孩子围绕我左右。
此刻我心里满满的全是后悔,我不应该操之过急,不应该那么快就把佛奴放在管理层的位置,如果不是我的草率决定,佛奴不会跟那伙玩“仙人跳”的产生矛盾,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多会儿,田伟彤、罪、孟召乐、鱼阳风风火火的赶过来,紧跟着一大帮警察也干了过来,我冲着大伟摆摆手说:“你去打发走警察吧,这事儿咱们不报案。”
看到人多了,白狼抽了口气说:“你们照顾着点这边,我去办点事儿。”
“我跟你一块走!”我咬着嘴唇出声。
白狼拍了拍我肩膀拒绝:“哪有当龙头的天天刀口舔血,你放心,我能办好。”
我表情严肃的摇头:“佛奴是我弟弟!”
白狼沉寂几秒钟后,点点脑袋道:“行吧,但你不能冲动,更不能动手,一切有我。”
坐在车里,白狼边打方向盘边看向我问:“要活的还是死的?”
我不挂任何表情的说:“我弟弟现在生死未卜!”
“懂了!”白狼“轰”的一下踩足油门,将车子开回酒店,冲我低声道:“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咱别在自己家酒店闹出什么案子。”
我闭着眼睛背靠座椅,无力的点点脑袋,酒店门前的血痕仍旧清晰可见,四周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的看热闹。
白狼刚下车没一会儿,就有人轻轻敲击车窗,放下玻璃一看,居然是秦老头,老头手里提溜着脏水桶,关切的问我:“那孩子没事吧?”
我吐了口浊气,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说:“还在抢救。”
“唉,真是造孽啊,希望老天爷保佑吧。”秦老头叹了口长气,朝着我压低声音说:“老板,你是个好人,应该有好报,如果需要帮忙的话,记得喊我,我没少多少活头了,只要儿子后半辈子有吃有喝,我就什么都能豁的出去……”
我皱了皱眉头,一时间没有理解他的意思,这时候白狼也拽着之前被“仙人跳”的那个大胖子从酒店里走了过来,我朝着秦老头点点头说:“行,咱们回头再聊,大爷您待会喊几个人把酒店门口的血迹清理干净吧。”
“好。”秦老头也没多墨迹,看了眼那个大胖子后,拎着脏水桶回到了酒店,白狼粗暴的将那个胖子推进车里,我眯起眼睛看向他冷笑:“怎么找到那几个玩仙人跳的?”
刚刚在办公室里,我们看的很清楚,这个大胖子显然之前坑过那伙整“仙人跳”的,对方才伺机跑到我们酒店报复,也就是佛奴这个傻犊子不懂是怎么回事,才会一味帮着他出头。
胖子哆嗦的摇摇脑袋:“我……我不知道啊……”
“好说,待会找个地方我帮你一块回忆!”白狼坐上驾驶座,利索的将汽车掉头,那大胖子突然挣动身体大声喊叫:“救命啊!”
白狼直接从后腰摸出一杆“仿六四”扔到仪表台旁边冷笑两声。
大胖子吓得慌忙闭嘴,眼泪汪汪的哀求:“赵总,白总……我真不认识他们,你们放过我,我给钱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