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无悬念的坑了一把唐骏,如果他知道自己派出的车竟然是协助我抓郑波,肯定咬死我的我心都有,不过这样一来,他跟郑家的关系也算彻底走到尽头,将来漕运商会一旦撤出黄岛区,除了瞎子以外,他别无所依。
回到我们租的二层小楼前面,我们把车牌全换成套淄市警车的假牌,然后他俩把警服也穿上,鬼哥不知道从哪整了一副宽边的黑镜框,往鼻梁上那么一架,别说,还真有点执法干警的严肃劲。
没多会儿,孟召乐也带着十多个民工来到楼前,我示意他把警服从里面搬出来,招呼这帮五大三粗的工人换上,冲着那帮民工头微笑道:“我们是剧组的,今天有场戏需要各位。”
一众民工顿时间有点跃跃欲试,不少人梗着脖子问我需要干什么。
“你,你,还有你……”我随手指了几个长相威严的工人道:“你们几个待会有几句台词,第一句是“别特么废话,赶紧走!”,第二句是“老实点!”,至于什么时候念词,自己把握时间,其他人只需要把表情做到位就OK。”
一个壮汉迷惑的问我:“俺们需要什么表情?”
我两手抱在胸前问:“看过抗日剧没?电影里那帮鬼子面对老百姓啥表情,你们待会就照着那个演,怎么狠怎么来,戏拍完了,一人五百块钱,外加两包玉溪烟,等电影上映,我亲自给你们送电影票,都听明白没?”
“明白了!”一帮人气势如虹的回应。
十分钟不到,这帮人全都利索的换好了衣裳,脑袋上顶着庄严的国徽,身上的警服、肩章全都跟真警察一般无二,绝对比唐骏带着的那帮“栋梁”还像回事。
“出发吧。”我大手一挥,招呼众人上车,随即三台海警支队的警车风风火火的驶出街头,我和孟召乐则开上我们那辆“帕萨特”不紧不慢的吊在后面,路上我跟鬼哥、大佐试了试一百块钱从集贸市场买来的简易对讲机,效果还不错。
快到“雷迪嘎嘎”的时候,我拨通欧豪的手机:“干啥呢豪子?”
欧豪随口回答:“单位呢,处理两起纠纷案,你有事啊三哥?”
我欲言又止的苦笑道:“确实有点事,但是又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欧豪大大咧咧的嘟囔:“操,说呗,咱俩这关系就差不能同房了,没啥藏着掖着的。”
我干涩的说:“罗权告诉我,京城这两天可能会下来个工作组微服彻查老郑,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告诉别人,可是我又怕会连带你们,所以寻思着还是跟你说声合适。”
“日,真的假的?”欧豪的嗓门骤然提高几个分贝。
我轻声呢喃:“真假我也不能确定,罗权是这么跟我说的,反正你告诉你爸操点心没什么坏事,这个节骨眼也是个表现的好机会,比如老郑如果开会要决定什么事儿,你爸就一个劲唱反调,提反对意见,争取给上面留个好印象。”
欧豪抑制不住的笑道:“行,谢谢啦三哥,你可真是我亲哥。”
放下手机,我仰嘴看向车窗外歉意的摇了摇脑袋,前面开车的孟召乐不解的问我:“哥,你为啥骗欧豪啊?咱不是朋友嘛。”
我揉搓两下后脑勺,无奈的解释:“因为我想把跟他的关系从朋友变成盟友,现在除了咱们,欧团结还有很多退路,可是一旦郑波被抓,老郑绝对方寸大乱,那会儿他不管干什么都一定是为了找到郑波的下落,这个时候欧团结站出来跟老郑针尖对麦芒的硬杠,他就彻底没后路了,这事儿办的挺脏的,但是没办法,我得提前计划好,将来没有我以后,罪和瞎子得有所依仗,欧团结只要跟老郑撕破脸皮,就必须得借助咱们的力量,他自己啃不过老郑。”
孟召乐好奇宝宝的又问:“为啥啊?”
我有些疲惫的按压两下太阳穴说:“我没了不要紧,王者只要还存在,咱的关系网就肯定不会断,有罗权、有韩家,到那时候欧团结绝对比我还希望保全王者,县官不如现管,上面只希望拿下我,欧团结会有办法保护好罪、老实蛋他们的。”
孟召乐递给我一瓶矿泉水问:“那咱们现在就是打算收网了吗?”
“水还不够浑浊,我得把青市所有的势力全都牵扯进来。”我牛饮两口水后,又按下宋子浩的手机号,电话通了,不等他吭声,我迅速说了句:“带人到雷迪嘎嘎搅场。”
给宋子浩打完电话,我又拨通贺鹏举的手机号,乐呵呵的说:“二哥,有时间没?我心情郁闷,想约你一块喝会儿酒,不知道您老肯赏脸不?顺便聊聊,你我同归于尽的事儿,风声越来越紧了。”
贺鹏举语气平淡的问:“在哪碰面?”
我乐呵呵的说:“市南区有个雷迪嘎嘎,你快过来吧,我已经喝上了。”
二十多分钟后,我们抵挡今晚的目的地“雷迪嘎嘎”娱乐会所门前,前面鬼哥一行三辆警车,响着警报声很是扎眼,车刚一停下,他和大佐就带着十多个虎狼小伙扎进了会所里。
我和孟召乐往脑袋上扣了一顶鸭舌帽,也不动声色的跟了进去,今天晚上注定会成为很多人的不眠夜,青市数得上名的几股势力将在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酒吧里展开一场无序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