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叔叔(师傅)笑口常开!”所有人都一起举杯,冲着王叔敬酒。
王叔换了一件藏青色的老式外套,脸上故意拿紫药水涂抹的一片一片的,此刻望着我们这群孩子,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泛起了弧度,我想幸福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简单吧。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我这个人不太会说话,总之谢谢你们孩子们!”王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平凡的脸上看着就给人就是一种充满故事的感觉,与张竟天的那种风光无限不同,他给人一种沧桑感。
大家开始喝酒,吃菜,聊天,很是开心,我看到王叔的余光一直在不安的瞟动陈花椒和陈珂,尤其是每次看向陈花椒时候,双眼那抹柔情,让我心里说不出的温暖,猛然间我想起来了我爸,抽了抽鼻子冲哥几个笑了笑说:我去上个厕所,大家先喝着!
完事我跑到院子外头,掏出手机拨通了我爸的号码,我换手机的频率很高,但是有两个号码几乎不需要保存,我都可以很清楚的拨通,一个是苏菲的,一个就是我爸的,平日里跟我爸打电话很少,一个是忙,再有一个是根本不知道应该聊点什么,可刚才看到王叔的目光时候,我想天底下哪有不疼儿子的爹。
我深呼吸两口按下了我爸的号码,那头响了几声就快速接了起来,似乎很疑惑的问:“喂,谁啊?”
一段时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我感觉他苍老了很多,腔调也沙哑了不少,我喉咙眼里立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一样,咕噜着喊了一声爸。
听清楚是我的声音后,老爷子瞬间嗓门就提高了好几分贝:你个混小子,还记得自己有个爹啊,消失多久了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人家养儿是为了防老,我养儿纯粹是为了早早气死自己。
爸爸的语调听起来很愤怒,但我可以很清晰的分辨出来他带着一丝哭腔和激动,熊了我足足十多分钟,我愣是没敢吱声,毕竟失踪了这么久,让人骂两句本来就应该,看他口气渐缓,我才贱兮兮的笑着问:爸,你吃饭没有?这会儿干嘛呢?
“刚吃过,圆圆给我炖的排骨,这会儿正跟你大伯下象棋呢!对了,圆圆和阿远总说想去看看你,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哪死,所以一直没敢答应,你看什么时间有功夫让他们过去一趟。”我爸气哄哄的问道。
“谁?陈圆圆?程志远?他俩看我干嘛?我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小猩猩,买张票就能随便参观,千万别让他们过来!”想起来这两个人我脑袋都大,程志远还好说点,都是老爷们,敢跟我耍横,大不了就是干他。
可陈圆圆咋整?这妞对我一直都“贼心不死”,我可以保证自己心如磐石,但保证不了她的花样百出啊,万一我俩真擦出来点火化啥的,到时候我咋跟苏菲交代。
我爸叹了口气说:有些事情我懂,可有些人情难还,远的不说,你大伯过去没少帮咱们忙吧?他主动提出让阿远过去帮你,你叫我怎么回绝?还有圆圆,抛开黑狗熊的关系不说,最近这一二年都是她在照顾我,我又该怎么办?
听他语气里呆着浓浓的无奈,我提了口气说:实在不行,你让他俩过来吧,不过提前跟他们说清楚哈,我这边情况不稳定,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真出点什么事情的话,不要找后账。
难得跟老爷子聊会儿天,我也不想他失望,犹豫了半晌后,还是答应下来。
回到屋里,哥几个都喝的有点迷糊,特别是胖子和伦哥衣服都拖了,光着膀子踩在凳子上,吆五喝六的在划拳,胖子身上的肥肉跟着乱颤,看起来很有喜感,王叔和陈花椒坐的很近,时不时的跟他小声耳语几句,看起来像是在讨论两人的酒量,好几次我看到王叔的手掌想要搭住陈花椒的肩膀,不过都犹豫着没上手。
我清了清嗓子,拍手说:都停一下,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跟你们商量!
“啥事啊?”哥几个集体仰头望向我。
我刻意望了眼王叔,微笑说:“结拜!胖子和花椒结拜,王叔给咱们当见证人,算了,王叔也不是外人,干脆花椒认个干爹吧。”
“为啥?”胖子和陈花椒异口同声的问向我,王叔显然猜出来我的想法,两眼发红感激的望了我一眼。
没提前想好说辞,我也不敢这么武断,我吸了吸鼻子理直气壮的说:“本来我是想咱们一起的,但是兴哥他们没在,胖子暂时又不乐意跟咱们一块回去,就选个则中的法子,你俩暂时先拜,完事花椒可以代替胖子,至于认王叔到干爹,花椒老子可是完全为你考虑啊,你和胖子是兄弟不?”
“是,必须是!”陈花椒重重点了两下脑袋。
我笑着说,那不就结了,师父师父,亦师亦父,胖子的师,难道不算咱们的父?况且你没有爸爸,将来珂珂结婚的时候,不得有个老爷子坐镇啊?这买卖怎么算你都赚,现在得看人家王叔乐意不乐意认你这么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