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隆冬时节,院子里被昨夜下了整夜的大雪覆盖,竟是别样的好看。
薛采白爱雪却又极其畏寒,不愿出去,命下人燃好炭火懒懒倚在榻上。半开着窗子遥遥地望出去。院墙边的梅树枝桠曲曲折折地往墙外延伸,梅花也已半开,零星的几点鲜红映着白雪倒不失为一番好景致。
丫鬟青禾推门而入,带进来一阵凉意,让薛采白不禁一颤。
青禾走上近前,搓了搓冻的有些僵硬的手,笑着道,“小姐当真不出去瞧瞧么?奴婢看外头已搭上了戏台子忙忙碌碌的,可热闹了,说是明日要给相爷贺寿呢。”
薛采白放下手中已经失了温度的手炉,轻声问道,“你可去打听过了,母亲可是已从那寺中祈福回府了?”
被问及此事的青禾一时面露难色,好半晌才回话,“相爷前几日派了人去接,只是……只是夫人不愿回府,说是要在寺里常住,为国祈福。”
薛采白自小与母亲素来不亲近,倒还比不上府中其他夫人。后来她惹恼了爹爹,失了势,她倒偶尔来院中瞧她几眼。
正说着却被一声清脆的叩门声打断,门外面少年清清朗朗的声音传进来,“四姐,你可在房中?我给你带了好多有趣的玩意。”
来人是府中二夫人所生之子,名唤薛陌青,平日里常来薛采白处陪她聊天解闷,也算是这相府之中难得一个随性洒脱之人。
青禾得了薛采白允许匆匆上前将扣住的门栓放下,门一开,跟在薛陌青身后的几个家丁将东西放下退了出去。
薛采白看着这满满一桌的东西不由失笑,“青儿莫不是将铺子整个都搬回来了?”
被取笑的薛陌青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好意思的挠头,“这不明儿个就是爹爹的寿辰了,我想着四姐你定是不愿去折腾寿礼这档子麻烦事,所以我今日早早出门去替你寻了这些东西回来,你瞧瞧看可有合适的。”
薛采白随手挑了一柄翡翠玉如意放在手中把玩,余光瞥见薛陌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知他定是有事要同她说。
便寻了个由头将守在一边的青禾打发了出去。
薛陌青见没了旁人这才放下心来道出事情原委,“四姐,我前几日见那陈尚书到府上来,好奇跟过去偷偷听他与爹爹谈话。他竟是来同爹爹商量你的亲事的。”
薛采白心下一惊,竟有些无措,勉强应了句,“这尚书倒不怕我这顽劣之人污了他家门楣?”
握着玉如意的手也不住地颤抖。此事若是放在从前她薛采白所嫁之人,必定是所爱之人,可那只是从前。现如今,人走茶凉,她已拿不准她那位宰相爹爹的心思了。
她自小伶俐机敏,又是大夫人所生,府中只得她一个女儿自是讨尽府中人喜欢。大抵也是因此才养得一副刁蛮的性子,越长大就越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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