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松对着罗真喝问:“逆子!大门外鞭打家仆招人眼目,是要做什么?我国公府御下有道,向来善待部曲扈从,何曾有此暴行?”
罗真淡淡地看了罗松一眼:“侄儿回禀三叔父:国公府与侯府爵品不同,行事或有差别!罗真夫妻在保定侯府,奴婢仆从们从未有不敬之态,今日相携回老宅,却有恶奴生事,罗真虽不住国公府,但也是罗氏子孙,这种事如何能忍?自然是要惩戒一二!”
一句“三叔父”回应“逆子”称号,直接令罗松闭了嘴巴,憋气内伤。
罗老夫人怒道:“汪管家刚才禀报过了,说得清清楚楚:他们好好在那当值,就没碍着你什么,分明是你要生事!”
罗真问:“敢问祖母,汪管家在哪?把他叫出来,他那一顿鞭子还没打呢,总要补齐了!”
“你!”罗老夫人气得一拳捶在大迎枕上:“你敢寻他霉气看看!”
罗真冷笑,汪管家是罗老夫人陪嫁丫环的儿子,那丫环早死了,罗老夫人老是能体恤故人照顾她儿子,待汪管家比对罗真还要好!
罗方开口道:“三弟,鞭打门上家丁,让外人瞧去,不明就里四处乱传,到底有损国公府威仪,此举不妥!”
成国公瞪向罗真:“到底为何事?还不快说!”
锦绣朝罗端和马氏各瞧了一眼,这对夫妻刚才出现在前庭,若说他们不明白大门上为何发生那样的事,她才不相信!
新婚妻子第一次回老宅必须走正门,这个规矩或者说是习俗连罗真都懂,成亲多年的罗端夫妇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们一言不发,只任由罗真自己解释,这就是罗家长子长孙,锦绣心里表示不屑,顺带也鄙视这一屋子的罗家人,包括长辈!
只听罗真答道:“我夫妻奉祖父之命,回祖宅过年,绣绣是罗家新妇,初次回来理当从正门进来,可守门的奴才非但不予开大门,还拦在阶前,要我们进角门,并说是汪管家的意思!试问这成国公府姓汪还是姓罗?罗家老宅是不是在这里头?我罗真乃罗家嫡系子孙,要走哪个门,怎么走,用得着奴才多嘴吗?我没有将那几个狗腿子打死,是看在快过年的份上,省得减了国公府的喜庆年味儿!”
罗真一番话说完,成国公的眼睛便朝罗老夫人那边扫了过去,尤其对上几个媳妇,目光里透出一股凌厉。
罗老夫人嘴唇抽抽,郑氏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金氏淡然别开脸,这才刚从赤州回到京城,那么远的路途,还没歇过来呢,家里事务哪能都知道!
马氏白着张脸,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厅里一时寂静无声,罗松咳了一下,说话的却是成国公:“既是奴才们的错,自然该罚!年关事务繁忙,此事就不要再提!先传饭吧,今天一家人总算是团聚了,好好吃顿团圆饭!”
成国公率先站起来,正在举步,却听罗老夫人道:“摆的团圆饭,你们那些妾室在偏厅也有一桌,等会真儿媳妇就先接了小金氏的敬茶,过两日再给他们办几个席面,都是亲戚,又是贵妾,总该补齐礼数!”
罗真已走到锦绣身边要牵她走,闻听此言,双眸顿时冰冷,锦绣朝他摇了摇头,自己微笑着看向罗老太太:
“祖母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我知道这府里只有三婶娘姓金,是世子夫人,世子夫人自然与贵妾扯不上关系,那么这小金氏是谁?要做谁的贵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