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夏妈妈低低地喝了一句。
金锁快步将小丫头带出门,返身将房门掩上,不自禁地暗松了口气。
小丫头站在金锁身后,眨巴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带着稚气的脸上平静无辜,一副懵懂无知的模样儿。
屋子里,金氏逐渐让自己平复下来,朝向彭妈妈弱声问:“你可是看清楚了?真是那个钱妈妈?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没死?”
彭妈妈急道:“太太啊,老奴虽然是老了点,可眼睛好使着呢!千真万确,是她!刚才在院子里瞧见老奴,她自己走来与老奴打招呼,语气态度、说话口音都与从前一般无二,若说有什么变化,除了老相些了,就是那把嗓子变得沙哑粗砺,想是吃过哑药的缘故……”
“她、她还主动走来跟你打招呼?”金氏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啊,她还记得我夫家姓彭!像二十多年前那样唤我‘彭家弟妹’,问我男人可还在偏院管着马厩!”
金氏看向夏妈妈,皱起眉:“当初不是让你们灌下双倍哑药么?会不会是把她给漏灌了?”
夏妈妈连忙摇头:“不可能!她是最要紧的一个,老奴和金嬷嬷亲自给她灌的药,漏谁都不会漏了她!”
“那她为何还能说得出话?”
“这个,老奴也不知道啊!”
彭妈妈道:“太太,那钱嬷嬷像是忘了以前的事,提都没提被灌哑药……她只说二太太没了之后,她就回了钱府。年节里三爷不是带着三奶奶去平县拜了钱家外祖么?这钱嬷嬷一听说二老爷、二太太又有子嗣继承香火,就跟着三爷、三奶奶回来了!”
“又是罗真和冯锦绣!这两个死贱人,实在可恶!”金氏狠狠咬牙,脸色阴沉:“那钱婆子怎么可能会忘记灌哑药之事?只怕她此次回来是有目的的!我与罗真、冯锦绣原本就是不死不休,一直以来只为着国公府的体面维持明面关系,如今他们找回来一个钱婆子,想干什么两方都心知肚明!只怕,连面上这层都没法留着了!你们,从此后可要小心,别让冯锦绣和那钱婆子乘了空子!”
夏妈妈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彭妈妈却道:“可是那钱婆子,她今儿奉三奶奶之命给太太您送了些补品过来,说是三奶奶让老太太拉着陪打牌,钱婆子要代替三奶奶进来给您磕头请安呢!太太,您看?”
金氏瞪着彭妈妈,神情像吞了一只苍蝇:“她这么说你就信了?那冯锦绣什么时候肯给我磕头请安?钱婆子,她这是想……”
金氏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压抑住内心深处浮起的些许慌乱,问道:“她一个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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