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赤州城大小官员未得正式通知却闹哄哄跑出城门迎接太子,此举可谓惊心,如果是人为泄密,那么性质不容忽视。
罗真三番两次质疑刘复,也不算是故意而为,毕竟刘复有这嫌疑,他叔父是赤州知府,他或许想早早通知叔父,准备好迎接太子呢!
但刘复在京城仕林中口碑挺不错的,不像是那种没脑子的人,罗真自小认识他,估计也就是看他和罗方走得近心里不爽故意刁难,南宫照在京中也见过刘复几次,见他磊落坦荡,一路又尽心尽力陪伴游玩,细致详尽地解说民情,尽显为国忧民姿态,很衬他国子监学子楷模身份,并没有官宦家纨绔子弟习气,心里暗自点头认可,早不跟他计较什么了。
见刘复又因为再三辩解而面泛桃红,南宫照呵呵一笑,拍拍他肩膀道:
“保定侯人很古板的,他觉得重要的事非得说三遍才算完,这话题就到此为止,他不会再问你了。”
刘复脸更红了:“可是六公子,我真没有……”
“我知道,保定侯也明白,不可能是你!”
刘复:“……”
合着你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几次几次盯住我问,看我窘迫你们很高兴?
当下就有点低落,没记得出去接拿水壶。
一个身着便服的衙役提了水壶进来,朝南宫照和罗真点头哈腰,小心把水壶放在桌上,又笑着对刘复说道:
“公子,您亲自画的花灯,有个小姑娘喜欢得很,正求着今晚的猜谜高手帮忙,要拿下来呢!”
刘复轻叹口气:“本来就是做彩头的,只要题得上应景的诗句,就拿走呗!”
南宫照在旁听见“猜谜高手”,忍不住问道:“猜个灯谜也能推选出‘高手’?什么人这么厉害,猜了几个?”
那衙役忙回答:“公子您是不知道,外头那位真的有本事:连猜中十来个灯谜,最好的彩头都让她拿下了!她原是要走开了的,可有位小姑娘硬拉住她,都舍得用手上戴着的翡翠玉镯做交换,只求她帮忙填诗拿下我们家公子画的那只花灯!”
“哦?你们家公子画了什么花灯,这般吸引小姑娘?”
刘复笑道:“叔父办这个花会原是要官民同乐,要求各衙门都拿出些有新意的花灯张挂摆放,叔父因婶娘刚过世不久无心诗画,我便替了他,画的二十副画全部糊成大型花灯,作‘镇摊’之用,想拿走的必须按要求填上应景的诗句,拿不走就留着了……呵,其实这个对于熟读诗书的人来说,不算太难!”
“你一个国子监优等生,呼之欲出的状元探花,或许不觉得难,别人可不一定!”
南宫照指了指刘复:“滑头!谁不知道你刘复书画技艺不凡,却不肯随意送人?既然画了摆出来了,又指望别人拿不走,你什么意思,留着卖钱不成?走,咱们出去瞧那猜谜的高人长什么样,看他能不能拿下你的画作!”
刘复苦笑,只得跟着南宫照和罗真掀帘走出棚子,来到条桌边,正好和簇拥着锦绣的一群少年男女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