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掏出钥匙,打开铜锁,看似寻常的锁竟是活的,浮凸出人脸,被捅得龇牙咧嘴。
“吱呀。”
房门开启,里头摆设红木陈列架,其上或摆放刀剑,或放置木盒,墙壁上,更有长枪,弓箭悬挂。
猛一看,皆质地不凡,令人眼花缭乱。
“挑一件吧。”
赵都安选择困难症犯了,略一沉吟,说道:
“我听说,术士持有的镇物富有灵性,武夫法器是否也有?”
海公公瞥了他一眼,笑道:
“小子还蛮贪心。没错,确有极少部分法器,具有灵性。可受高品境界武夫驱使,但适合凡胎境的却不多。”
赵都安一阵失失望。
下一刻,海公公话锋一转:
“不过你小子运气的确不错,这里还真有一样,符合你要求的。”
赵都安猛抬头,眼睛里写着“馋”字。
海公公莞尔,自架格上,捧起覆盖灰尘的宝盒,打趣道:
“本就打算给你这件,陛下传旨时,咱家就知道,这个最为适合。”
赵都安掀开盒子,只见绸布上横陈一柄巴掌大,暗金色的飞刀,奢华内敛,做工极佳
“此物名‘金乌’,乃少有的,具浅薄灵性的兵刃,以气机灌输,心念牵引,如臂指使,锋锐异常,坚不可摧。”海公公说。
赵都安依言操作。
“嗡——”
昏暗房间内,金色细线割破空气,飞刀拉出残影,自行环绕赵都安飞舞,仿佛雀跃。
好快……适合偷袭……可惜操控距离有限,赵都安心下赞叹,嘴上嫌弃:
“我不缺暗器,要手持兵器。”
海公公笑道:“你且试试。”
赵都安尝试将金刀攥入掌心,气机灌输,巴掌大的飞刀竟倏然延展,化为一柄狭长短刀,锋锐慑人。
“两种形态?”
赵都安眼睛一亮,手掌紧握,金乌黯淡,恢复不起眼姿态:
“就是这个了!”
……
俄顷,目送赵都安背影离去,蟒袍老太监干瘦的手抚摸空荡宝盒,怅然若失。
“太祖早年用过的法器,便宜你了……”
“咱们这位陛下,对你还真是偏心,有趣。”
“呵,还给咱家戴高帽,吹捧逢迎,真以为咱家听不出?油腔滑调。”
海公公摇了摇头,旋即笑了笑。
孤独太久了,时不时有个后生来说说话,感觉不错。
……
皇城大门。
赵都安将“金乌”藏入内袋,心满意足,行走间脚步都轻快数分。
“案子的后续不用我关心,后头如何,都是马阎等人的事。”
“可惜,这次没能留下用膳,女帝吃饭的样子还怪想的。”
“恩,那个金简神官不知道还来不……不管了,就算她隐身在旁边,看我洗澡我也不吃亏。”
转着乱七八糟念头,赵都安穿过门洞。
却并未看到周仓,只在皇城门外,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四驾马车。
按大虞礼仪规格: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若逾越,则为大罪。
四架的马车……是三公九卿级别的大人物……赵都安好奇望去,不知谁等在这里。
忽而,车厢外一名仆从径直走来,恭敬道:
“赵使君,我家大人有请。”
刻意等我的?
赵都安怔然,突兀升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敢问车上的可是……”他谨慎发问。
旋即,只见厚厚的车帘被一根玉如意掀开,露出车内身披对襟青衣,头戴官帽,儒雅清俊,面带笑意的御史大夫。
袁立微笑道:“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