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便是藐视上官,以下犯上,据我所知,武官最忌以下犯上,诏衙亦是禁军,若按军法,该如何处置?”
这熟练的大帽子压上来,顿时令李浪吃了苍蝇般难受。
但冷静下来后,他亦笃定,赵都安不敢真的伤他,当即恼火道:
“你这条走狗,才叫以下犯上!”
眼睛瞥见手中,半截鸟笼里,那已死无全尸的名贵鸟雀,眼睛登时红了:
“你敢杀我的鸟!卖了你全家都赔不起!”
情绪激动下,大声道:“给我把姓赵的拿下!”
然而四名锦衣,却都没动,只冷眼旁观。
他们几人,只是搭伙同僚,当然没什么感情。
不愿在这节骨眼,触怒赵都安。
李浪怒了,指名道姓:
“侯人猛!你不是自吹,敢砍大官狗头么?还愣着做什么?杀了他!陛下怪罪下来,我扛着!”
抱着胳膊,浓眉大眼的刺头懒得搭理他,反而饶有兴趣看戏。
“钱可柔!去把马阎叫过来,我若伤了,看他如何跟我娘交代!”
李浪换了个好欺负的。
清澈愚蠢的女官差无所适从,哭丧着脸,既不敢得罪李浪,又怕被刀。
“好了,不要叫魂了,本官话放在这里,今日,我不收刀,谁敢迈出一步,莫怪本官不留情面。”
赵都安幽幽道:“至于你……”
顿了顿,他缓缓站起身,哂笑道:
“本官就站在你身后,你有胆子,便转过身来啊。”李浪脸皮涨红,就要拧身。
可头颅刚动弹,便觉刀锋拉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他试图后退,可金乌飞刀却如跗骨之蛆,始终死死抵在他眉心,令他不敢乱动。
“你看,又急。”
赵都安轻轻叹了口气,一副关怀语气:
“让你动,你又不敢动,不让你走,你却偏要走。”
纨绔公子脸色发青,吼道:
“你有本事,挪开这破刀,别躲在人身后,与你浪爷堂堂正正打一场。”
赵都安脸色古怪,仿佛看个蠢货:
“我占着先机,为何要与你堂堂正正厮杀?你也配?”
李浪语塞,骂道:
“卑鄙小人!你敢伤我,等我禀告陛下,定要你……”
赵都安摇头,眼神愈发失望:
“本以为好歹是公主养育的,再蠢也有个限度,但你让我很失望。”
权贵子弟中,大多数都不简单。
手腕眼界,武力双商,都远超小门小户。
但凡事总有例外,如李浪这种,便俨然是养废了的。
无怪乎被丢在梨花堂,大概除了身份背景,全无一样拿得出手的。
白白重视了,还以为是个厉害角色……赵都安摇头。
转身抬手,忽地从武器架上,拿起那条两端用熟铁箍着的木棍。
似有年头了,类似供惩戒使用的“戒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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