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长远应了声，“学姐好。”

“好什么好，有这发愣的功夫，还不赶快解决解决你自己。”

小姑娘冷哼一声，重新窝回了沙发，手指不停翻动着手机。

估摸着里头有什么精彩绝伦的故事。

他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卫生间。

等再出来的时候，又是平时那个斯斯文文的清秀少年。

而沙发上的人，早已恢复成端正的坐姿，满脸认真的望着他。

问：“下午新生典礼，你不会不知道吧？”

“学姐强调了一次又一次，我就算不知道，也早该知道了。”

“老李希望你能上去发言……”

“我也知道。”

“李长远！”姜涵茹被他这态度整的有些恼火，“你到底什么情况？”

“没有情况，就是突然觉得有些累了。”

少年伸手揉着眉心，并没有看任何人。

在昨天和百里苏的对话中，李长远终于清晰的认识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在某些人眼里，那都是跳梁小丑。

就像是关于发布会，明明是他带来的技术突破，但最后的决策权，以及真正的受益人。

还是那群躲在幕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家伙们。

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公司。

指不定在九坤计划的基地里，大家对于这个可以提供数据的少年，也如同在看大马猴一样，等着看他的热闹。

“累？这才刚开学，你就开始说累了，后面的生活，你准备怎么办？”

姜涵茹看向他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锐利，企图将少年完全剖开。

“不知道。”李长远如实回答。

“不知道？”小姑娘被气笑了，“这么多事都过来了，你现在跟我说不知道，是不是有点晚了？”

“那可能是我对不起大家……”

少年的脑袋越来越低，不愿意与任何人对视。

企图将自己变成个鹌鹑，深深藏起来。

眼瞅着姜涵茹火冒三丈，小胖子赶紧叫人拉住。

努力劝着：“姜姐，这家伙要是觉得压力太大，咱们也不用强迫他，人各有志，说不定他只是不合适上台……”

“这他妈是上台的问题吗？”她怒骂着，“亏老娘大清早赶来，想着带你出去打扮打扮，别在新生典礼上丢了面子，现在看来，真他妈自讨没趣！”

“啊？”小胖子傻眼，“你大清早赶来，就是想带这家伙出去打扮打扮？我还以为……”

“还以为啥以为？”

“我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时间，自家兄弟要上台，我肯定得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用不着姜姐你亲自跑一趟吧？”

百里苏伸手抠着衣角，发出并不算有力的控诉。

“你有钱有时间，还有像狗屎一样的眼光。”姜涵茹气笑了，“我寻思着某人，以后在学校绝对是风云人物，总不能留下什么黑历史，真是亏得多此一举！”

“我……”李长远迷茫的抬起头，“你真是为此而来？”

“那不然呢？我吃多了没事干，大清早跑这里来？”

“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你咋不以为你自己是天上的星星？”

面对她的控诉，李长远不止没有生气，甚至笑出了声。

将另外两人都整懵了。

百里苏摸了摸他的额头，嘀咕说：“没病啊……”

“身体没病，发羊癫疯了而已。”小姑娘冷哼。

“走吧。”少年起身。

“去哪？”

“学姐不是说要给我打扮打扮吗，那咱们还不得积极点？”

李长远笑着走向门口，从头到尾都没说，他刚刚为啥不开心？

姜涵茹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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