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赶去,通道之中尽是“咚咚”的脚步。
……
艾山山不敢相信一切都这么顺利,随意选择的航程似乎尽是军队监测的死角般,路上即便偶尔撞上些拦截,也尽是些猫猫狗狗的自动造物,古画晴空随意一刀就能解决。
所以。
几乎来到最高处时,她心中简直是欢欣鼓舞;举着那什么人的左吴好像许久未见,却又好像他只是出门买了杯咖啡,前前后后离开不过几分钟。
另一边,姬稚居然比古画晴空跃上月亮阶梯的速度还要快上一瞬;是她没遇上挡路的阿猫阿狗?还是她的动力装甲全部心思都用在堆叠速度的缘故?
啧!
分叉舌头轻咂,绝美造物在她的操作下突入大气,空气和信号的手法将她的声音传到了不远处的那里:
“还等什么?把那谁谁谁解决了赶紧走呀!”
姬稚停下脚步,冲古画晴空甩甩马尾;艾山山心中有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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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看着左吴,嘴角弯曲的弧度越来越大:“您没听见吗?连您的妃子都在催促赶紧干掉我,您还有什么顾虑?”
“还是说,我激怒您的还不够?你还不了解我有多厌恶您制造出的‘家人’?”
“好啊,我再想几个词……臭虫女儿,贱种女儿,您的玩具,早该被帝联下令清除灭绝的物种!”
就像我一样,将军的嘴中咀嚼着没说出的这后半句句话,想把与和自己的舌头嚼烂在一起,生生咽下。
所以,请杀了我。至少让我曾毕生追求的血脉与荣耀杀了我,让我的一切都有始有终,不要让我自杀,不要让我的一切真的就是毫无意义。
却没曾想。
将军发现自己被左吴举起的高度居然在渐渐降低。
左吴歪头,黑眸中压抑不住的怒火已经渐渐消失;他看着将军发现自己态度软化后开始的惶恐,其双手抓着自己的手腕,还坠着潜水服的双脚前后轻轻摇摆。
“将军,我们刚才在想,咱们就这么算了吧。”
将军面色一暗,神情灰败地看了一眼阶梯的边缘,结果还是要自杀,生于无名,死于无意;对军人来说真是最糟糕的结局。
“……但我又想了想,你骂了黛拉这么多次,我什么都不做,晚上会睡不着的。”
将军脸上一下有了光,拼命点头,仰起毫无防备的脖颈。
但左吴却是抓着他,招呼姬稚,往古画晴空那里走;接下来的话音如同在其耳边响起的闷雷:
“所以,我要让你永远活下去,还要给你个永远完不成的目标,让你带着对自己血脉的耻辱与厌恶,一辈子耗在追逐那个目标的路上而不可得,花上百年,再和今天一样毫无意义地死掉。”
“你要做什么?住手,你要做什么?!”
将军的挣扎让他的脚后跟在地上划出痕迹,一路被拖行,像盛开了一路的花。
左吴咧嘴:“我不是说过的吗,如果你将敌人定为‘生命之织褛’,等到你战胜祂的那天,你引以为耻的血脉不就会成为整个银河最为光耀的起点了?”
冲古画晴空招了招手:“古画小姐,你的算力如何?”
“你当你是在问谁?”回应的端庄声音有明显的不屑。
“我吸收了一些关于天神裁决的样本,给你看看,你能不能分析分析,重新编译?”
“……样本足够的话,我试试。”
机甲回答,艾山山抱手,头悄悄低垂,万万没想到左吴回来第一句话居然是在和古画晴空说。
实质为光学信号的“天神裁决”信号被输入机甲,古画晴空外壳变得红热,终于将成果返给了左吴。
左吴吸收。
又释放给将军。
然后,黑发黑眸的男人便愉快地把将军扔到一边,招呼许久未见的同伴趁钝子还没来,一起去欣赏月宫。
甚至想左右手分别牵着艾山山和姬稚,去登上那最高的巅峰。
殷红人马娘温顺地接受,艾山山则是在暴跳如雷中拒绝。
可海妖没坚持太久,最终还是忸忸怩怩跟上了左吴的脚步。
独留将军一人蜷缩在地,品尝着脑中多出的两句话:
“我要你好好活着。”
“我要你拼尽一切去战胜‘生命之织褛’。”
最终。
他抱紧头颅,随即又仰天凄厉,如被猎人夹住大腿的狼,在月亮上轻轻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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