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这点小伶还是能看出来……”
“说不定是人家演技好。”
“真的没有……”
“真砸了咱家的招牌,我这老骨头无所谓,你还有许多弟弟妹妹也要跟着喝西北风。”
良骨伶愈发凄惶,平日的能言善道在其祖母面前全部化为乌有;讷讷中舌头打结,其味蕾居然尝出了自己满是慌张的味道。
左吴决定帮她一把:“不对,祖母小姐,要说你家的招牌,恐怕被你自己砸得差不多了。”
祖母冷冷回视,左吴只是耸肩调出了刺身饭店的官网:
“你们几百年没有歇业一天,以及所有律师咨询都会在十分钟内有所回复,可今天你们居然歇业,而积压未处理的留言已经堆积如山了。”
良骨伶反应过来,按住惊慌,结结巴巴地质问:
“祖母,咱们,难道是在跑路?您自己也说我的弟弟妹妹可能会喝西北风,为什么您……您要这么做?”
祖母依旧冷冷瞪视。
时间在流逝。
直到良骨伶率先绷不住那根弦,忽然鸭子坐在地下,颗颗泪滴已经顺着脸颊落下:
“祖母!您跟小伶说实话,是不是莪真的做错了什么?!是我害的兄弟姐妹还有您要舍弃几百年的基业,就这么离开这里?!”
“是不是全是我的错!”
良骨伶这样,说不清是质问还是撒娇,却如针对她祖母,平时轻易不愿使用的特效药。
拉面店内忽然传出纷纷闪光,哥哥姐姐已经在窃笑中将良骨伶的丢脸模样记录在案。
而祖母的严厉姿态瞬间融化,蹲下,拿出手帕擦干净良骨伶的脸,又想起什么马上站起,咬牙:
“小伶,看看你自己,几岁的人了?有些道理我不讲也希望你能懂!”
“小伶不懂,小伶要祖母您跟我说清楚!”
祖母咬牙。
“冒昧打断,我们时间不多;祖母小姐,你也大可以和良骨伶说说的,你和科技猎人关系好,应该能看出逃亡者号的来头,”左吴指了指某个方向:
“星舰上有洗脑装置。”
对孙女的撒娇很是头疼的祖母眼睛亮起:“您愿意借给我?”
“当然。”
祖母点头,转身压低声音:“小伶,你也听见了。我说了我的理由,你却不能说服我,也别怪我不客气。”
良骨伶擦擦鼻子,点头。
祖母深深叹气,竟也席地坐下,揉揉良骨伶的脸:“小伶,总有些事比吃饱肚子更重要。”
“律师是个时常接触肮脏的职业,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还能这样聚在一起,不因为种种所接触的判例而分崩离析,我觉得只有一个缘由。”
“我们相信对方,相信和家人呆在一起才最符合我们的利益。”
“我们出卖自己,却依旧相信我们不是任何人的仆役。”
“我们相信法律,相信自己总能给别人带来公理。”
“我们都知道,想一直这么进行下去,是多么天真的话。”
“……可我就希望你们能永远天真。”
祖母忽地冷笑:
“至少我希望你们能相信,我们身为律师,所辅助裁决的依据确实是当事人所期望,我想让你们相信我们并不是强权的奴隶。”
“可我快露馅了,我们能够出卖自己的血肉,我们能巧舌如簧的辩论,都是那只海星裁判长所需要而已。”
“释文尔!”
“我们和释文尔裁判长所控股,在屠宰场不断出产的海星罐头有什么分别?只是罐头不像我们,有替他说话的需求而已。”
左吴瞳孔微缩。
海星裁判长释文尔所控股的,用以屠杀海星人出产海星罐头的屠宰场?
钝子的阶段性报告又有提交;
虚空中的风暴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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