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足是艾山山给的。
手臂是左吴找回来的。
那些天使只会癫狂的甩着别人的脊椎玩儿。
还因为天使们藏在虚空中的高维化身,可以随意修复他们自己的身躯,让他们可以无所顾忌的追求乐子,也早已玩腻了作用于自身的花样。
别说失落的同族,他们连自己都不爱惜。
左吴显然没想到列维娜会这么说,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安的问:“咦?那你以后在我面前不会呕吐了吗?”
“没准……呜哇,难道我不再呕吐会让老板你很失望?”精灵后退两步。
“别误会,就算是我也不会,不会……”
他犹豫了半天也没把这茬续下去,只能生硬的转移话题:“总而言之,这是你的特点,突然没了会很不适应的。”
列维娜越退越远,抬起独臂捂着嘴唇,眼神也变得无比深邃。
可那声熟悉的“呜呕”终究没有再发出来。
终于。
精灵最终立定,甩了甩手,笑起:
“算啦,我放弃,吐不出来就是吐不出来;只是,老板,有一件是你算是做的很成功,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
列维娜看向自己的手,还是一如往常如玉般洁白无瑕:“掰弯我的审美,哪怕一年前,莪都无法想象能在人类面前生活的这么,这么的……惬意。”
左吴摇摇头,又点头,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这片薄薄地面的边缘,坐下,脚垂向星河之间,良久,也只是说了一声:“谢谢。”
“是我该谢谢你,老板,”
列维娜犹豫了一下,抬脚向前,小心翼翼做到他身边;纳米层级的地板是天下绝有的刀片,稍不注意自己的双脚就会被直接切断。
明明只是普通的坐下,可就是给了列维娜宛如在刀尖上跳舞的刺激。
她呼气,心中明白自己同样是喜欢刺激的精灵,但与天使们终究有所不同。
不同在哪里?
精灵还没得出结论,左吴的问题已经跟着接上:
“列维娜,以前你和我说过‘祝福’与‘祈祷’的区别——对相互属于的东西是祈祷,而互不相干的东西间便是献上祝福,对吧?”
譬如家中的父母会对远行的游子献上祈祷,因为游子尚且属于这个家庭。
而新婚的夫妻接受的却是父母的祝福,这是夫妻业已独立,自己成家的宣告。
列维娜轻轻点头,她身上那泼墨山水般电流灼伤因心情的激荡在隐隐发光。
左吴呼气:“那我现在想插手数万光年外的事,应该是算是‘祝福’,还是‘祈祷’?”
精灵仰头,几乎是不假思索:“一定是祝福!因为几万光年外的事情终究不算属于你的东西;至少目前,谁也不能说关老板你的事。”
左吴抿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和列维娜掰扯这个问题,或许自己就是渴求这之间短短的愉悦:
“可我能想出来,拉帝联一把的方法就是在这万里之外火线加冕,将帝联视为我自己的私有物,把织褛的气运施加到帝联上去……”
“这样还能算是对不相干的东西献上祝福吗?”
织褛的“诅咒”是将气运附加到纯血人类自己以及他们的私有物之上;而皇帝就是将政权的一切视为自己私产的职业。
列维娜转过脸来。
她的脸本来就漂亮的令人窒息,可在影片中见识了密密麻麻的天使,总是对这样的眉眼有些疲劳。
但她的残缺,她身上如泼墨一样的伤痕狠狠撕碎了属于精灵的完美,只让左吴感受到一股沁人的亲切。
不是如白月光板遥不可及,不像“完美”这个词语般虚幻。
她就是切切实实的人,切切实实是自己的女仆。
而列维娜身上伤痕的泛出的光越来越亮,而后,她竟然压抑不住冲动,伸出手指戳了下左吴的额头,碰了碰他的眼睛。
然后将这根玉一般的手指放进嘴中舔了舔。
很好,果然没吐出来,列维娜笑起,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我明白了,我道歉!以前我算是说错了,祝福是主观的,也只有身居高位的人,才能向别人献上祝福;而祈祷是被动的,低位的人才能向对方祈祷!”
“我是最好的女仆,你是我老板,也该是这世上最好的老板!想做什么都应该顺着你心意去做,想当皇帝,就应该扛起皇帝那任性的责任!”
皇帝的责任就是任性的画出蓝图,然后让臣民拼死执行;在此之后功成名就还是神似道消都是自己的责任。
“在这畏首畏尾的人可不像你,当初孑然一身,面对星球要爆炸说走就走的你,才更……更不会让我吐出来!”
自己的祝福也是。
我希望的是大家都快乐的乐子。
天使与我相差太远。
“老板,你要帮我狠狠揍他们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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