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双足甫一踏实,卫姝立时反握长弓、伏低身体,形如擒虎之势,引而不发,全神戒备四周。
她的那柄子母剑——藏锋与乌镝——皆已在交战时失落,钩八的铁钩也被她扔了,如今她手中兵器唯有两样:
长弓一张,羽箭一支。
说起来,这白翎箭还是卫姝从莽泰的兵器库里顺来的,其材质坚韧、精工打造,堪与她的破风堪为相衬。
而破风此前则一直被阿琪思藏在山神庙中,卫姝今晚方才取出。
此弓本身便是难得的利器,其锋锐远超寻常刀剑,可远攻亦可近战,在阿琪思的记忆里,这把长弓已与她相伴近十年。
此际,当卫姝将破风握在手中时,心底亦生出了一种难言的玄妙之感,就好似掌中长弓正渴饮敌血、跃跃欲试,而她与破风亦早已生死相依,就算暂时分开,心念亦是相通的。
“哗啷啷——”
狂风又掀巨浪,楼船再一次大幅摇晃起来,甲板上烛台、香笼并神龛等物到处翻滚,一块块布幔被吹得紧贴于船帮边缘,有几块已被大风吹去了船外。
卫姝将身体伏得更低些,以维持平衡,鼻息间是血腥与水腥混合的气息,纵使甲板之上狂风不止,那味道也依旧不散。
然而,除此之外,四下里却再无动静,就连卫姝此前抛上来的那具尸首,亦只随船身偶有滑动,却并无被人翻动的痕迹。
整船的人都死光了么?
卫姝眉心蹙起,蓦地耳廓微微一动。
她飞快将半张脸紧贴船板,凝神细听,两三息后,她复又直身而起,纵身捞起甲板上的尸身,身形一掠,便自舷窗进入了二楼舱室。
这条楼船极大,可避风雨处多不胜数,而经方才细察,卫姝断定这间舱室相对安全。
果然,船舱里空荡荡地,并无人在,入目处桌椅翻倒、杯盘滚落,连窗栏都有明显的破损,显是经过了一场不小的混乱,瞧来一片狼藉。
但,地毡上的血迹却不太多,血腥味儿亦不及甲板处浓郁,应该是被四壁掩去了。
卫姝眸光微转,在船舱的某个角落停了一忽,苍白的脸上浮起些许淡笑,移开视线,低头在尸首上翻找起来。
之所以一直都带着这具尸身,自是为了拿到解药。
擅用毒者,身上必携解药,否则万一自个儿毒死了自个儿,那岂非成了笑话?
卫姝对药理毒理也就只懂个皮毛,但阿琪思却似是颇精于此道,没多久便从尸首上找出了一只玉瓶。
那玉瓶只有指肚大小,拧开后,内中别无一物,亦无特别的气味,卫姝熟稔地将瓶口凑近鼻端,深吸了一口气。
一股难言的清凉气息直入肺腑,她面上的青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肌理之间亦传来舒缓放松之感,此前那种脏腑四周仿佛包裹着一层膜的异样感,亦不复存在。
这便是解药。
如往常一样,卫姝并不知阿琪思何以对这些事如此了解,她只知道一件事:
山庄的“馈赠”,从来都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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