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众人面色灰白如土,眼眸瞠大,瞳孔一阵收缩,眼中都染上恐惧和惊悚的神彩。
光着看着,便是那样的撕心裂肺,触目惊心,看到嚎叫不停的云蝶依,她们不由自主的联想,若是今天受这酷刑的人是自己,浑身不寒而栗。
庆幸的是,还好受痛的不是自己,虽然看着是一种折磨,但也好过那种真实的疼痛。
而断断续续昏迷的云蝶依,却因为这没有停歇的折磨,再次痛醒,被迫承受着这惨绝人寰的苦难。
行刑人手上拿着锤子,朝着云蝶依鲜血淋漓的小腿,猛力地敲打起来,咔嚓骨碎的声音,先是清脆的,慢慢黯哑,与锤子的力道相合,竟然带出了极为和谐的声响,血花四溅,很是妖娆,却又残忍无比。
当场就有人吓晕了过去,众名侍妾的心揪成一团,却死死的咬着唇,硬着头皮看下去。
云沁雪的面色骇然惨白,冷汗淋漓,毛骨悚然,浑身颤抖得不成样子,一时间,竟是就这么瘫软在东陵弈桀的怀里,心惊胆战,手脚透心的冰凉。
东陵弈桀原本冷冽的眸子,看向她那双清澈透亮,隐隐含着愤怒的清眸时,俊美绝伦的脸上,浮现一丝柔和,一手轻抚着她颊边的发丝,一手握住她发颤的柔荑,薄唇贴俯于她的耳畔,沙哑磁性而又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雪儿,你冷么?怎么抖成这样?”
明明是一句宽慰温柔的话语,却让云沁雪寒到骨子里,心尖忍不住剧烈的抖颤起来。
这样的男人,这样冷血无情、残忍暴戾的男子,却是她的夫君,天哪!
而他突如其来的拥抱,不禁让她想起,刚才那血腥的一幕,再也控制不住胃部翻涌的惊涛骇浪,当下推开他的手,撇开头干呕起来。
东陵弈桀出奇的没有生气,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背部,直到她的呕吐停歇,方才开口:“好些了么?”
云沁雪脊背惊蛰的一缩,害怕地转眸而视,喉间抑止不住的颤音:“王爷为何非要这般残忍?”
东陵弈桀墨色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情绪起伏,淡淡的笑问:“残忍么?”
是回答,还是自问?
是啊!为何会在她面前,把出自己的本性完全暴露出来?
即使明知她会害怕,会反感,他也依然如此做了!
这才是真实的他,不习惯那假装的温和,他本就残忍狠戾之人,做不来伪装。
云沁雪深深的凝视着他,清眸滑过一道水光,心里突然明了,这个人的心,是冷的!
就像冬天,赤脚走在雪里那般冷,带着割破肌肤的森洌酷寒,这样想着,突然间,竟有些同情他了,没有温度的心,没有一丝人性,亦不会感受到快乐,活在人间,就如同行尸走肉般凄凉、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