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渊忍俊不禁:“叫皇太后听见了,拿东西捶你!她都没有感慨,你到先叹上了。”
孙恪大笑,引得几个内侍也笑个不停。
年轻的兄弟们彻夜未眠也不觉得累,皇太后上了年纪,天未亮就起身,十分疲乏,但她强撑着起来了。
今日要到天坛祭天,她不能缺席,所有的皇亲国戚都要去的。
寿安有郡主封号,也不能拉下,亲手伺候皇太后出行。
天坛里,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等人一道,燕清真人开坛祭祀,口中颂词,祈求来年风调雨顺。
仪式庄严又漫长,都结束之时,已经快到正午时分了。
皇太后疲惫,可她只能现在马车上休息会儿,等回到宫中,还要接见内外命妇。
寿安郡主爬上了马车,趁着嬷嬷宫女们还未上来,她悄悄地把糖果塞给了皇太后。
皇太后眼睛亮了亮,赶忙剥开塞入嘴里,甜滋滋的味道漫开,她眯着眼笑道:“哀家舒坦多了。”
这厢启程回京,那厢礼部的官员做最后的整理。
祠祭清吏司的郎中长松了一口气,幸好祈福顺顺利利的没有出岔子,他总算能安心了。
他寻了纪尚书,道:“大人,有真人祈福,这一年我们上上下下,能平顺些了吧,去年那么多事儿,实在是……”
纪尚书摸着胡子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转而寻到了燕清真人面前。
他对真人行了礼,道:“真人辛苦,有一事,想替下属询问真人。”
燕清真人道:“何事?大人只管问。”
“真人的祭词里,为何只求风调雨顺,不求国泰民安呢?”纪尚书问道。
真人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么一个问题,愣怔后又大笑起来,指着纪尚书道:“尚书大人很有意思呀!”
纪尚书也笑了。
燕清真人并不避讳,笑过了之后,道:“贫道祭天,只看天灾,不问**,这一年里大灾大难应当是没有的,但**,贫道算不准,也求不来。
说到底,贫道也就是一个道士,若是道士能一语定乾坤,算得清天灾**,求得来国泰民安,那之前的几朝几代还稳着呢!
哪里轮得到现在的孙家江山?”
这话直白大胆,唬得礼部那郎中面色发白,两腿颤颤。
纪尚书含笑问郎中:“明白答案了吗?”
郎中连连点头:“明白了、明白了……”
纪尚书这才对真人有施了一礼,转身离开。
燕清真人目送纪尚书走远,与郎中道:“这番话,你可不要往外头说哦,道理我们都知道,但,总要给老百姓一些念想嘛!”
郎中称是。
西林胡同里,顾云锦换上了新衣,一早起来给家里人拜了年,收了不少压岁钱。
初三上午,宫里的马车停在了顾家外头,来接顾云锦进宫给皇太后问安。
这一趟进宫,没有顾云思陪着,顾云锦感觉比前回还紧张些。
许是因着婚事定了,甬道上遇见的宫女嬷嬷们比上一次客气得多,笑盈盈地跟她行礼。
到了慈心宫,引路的姑姑进去通禀,很快,里头传来了皇太后欢喜的声音:“让她赶紧进来。”
顾云锦在炭盆边去了身上寒气,转身进了暖阁,对上皇太后亲切的笑容,她走上前去,在垫子上跪下磕了头。
“起来吧起来吧。”皇太后伸手要扶她。
顾云锦起身,趁机扶住皇太后的手,趁机一小袋糖果塞进了皇太后的袖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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