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沟，天色微亮。

山脚旁不远的院子里，已然升起了袅袅炊烟。

经过了昨天的疯狂购物之后，今天的云霜格外的听话乖巧，就怕婆婆大人会因为昨天花的银子太多而责备自己。

早饭熬的粥，还借着熬粥时的锅沿贴了几个杂粮饼子。

咸菜依旧是那一块块看不出具体是什么的玩意儿，不过却被云霜切得格外细。

用水反复泡洗了几遍后，用肥油擦了锅底，加热后，扔进去翻炒了一番。

如此一来，那咸菜丝的咸味会减一些，又因为沾了一点点油星味，所以在味道上变得好了许多。

“娘，请用饭。”云霜将第一碗粥递给了文柳氏，这才给文淮和两个孩子盛了粥。

“这粥倒是比昨天稀了不少。”文柳氏一看碗里的粥，米粒明显少了许多。

“娘，我今天烙了饼。”云霜赶忙将饼子递到了文柳氏的手边儿。

文柳氏看了一眼那巴掌大的饼子，算不得好看，不过倒是跟喝粥匹配，所以没再说别的什么。

其他人也都人手一张饼子，一口饼，一口粥，再来一根咸菜，这饭吃着倒也舒坦。

不过很快这四口人就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这咸菜的味道吃着和往日的都不一样。

“娘，菜，吃。”文星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平日里带他最多的也就是他那五岁的小哥哥。

许是大人没有什么时间教的关系，文星虽说三岁了，可说话却并没有很顺畅，平日里大都也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不过这孩子倒是能听懂大人的话，所以并不让人厌烦，反倒因着那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得很是呆萌。

有了文星的带头，一旁的文月也红着脸点点头，小声说道：“很好吃。”

文柳氏才吃了一根咸菜，刚刚嚼了两下，嘴里的动作和手里的动作皆是一顿。

这样的表现不由得让云霜有些紧张，毕竟，她可是用了肥肉蹭锅了，真不知道文柳氏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败家。

只见文柳氏很是温和的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之后，这才叹了口气，幽幽说道：“这都多少年了，总算是吃顿像样的饭菜了。”

这话让一旁正低头吃饭的文淮动作一顿，那本就不算白净的脸上，竟然浮上了一层莫名的暗红来。

云霜在一旁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听着文柳氏那样的感叹，总有一种很可怜的感觉。

可是再可怜，那也是自己的婆婆，作为儿媳妇儿的她，可不好表现出对婆婆的怜悯来。

就在云霜尴尬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文淮将嘴里的东西都咽下后，这才闷声闷气的对文柳氏说道：“这几年来让娘跟着儿子吃苦了。”

看着文淮因为自己的关系而被文柳氏这般嫌弃，云霜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所以赶忙将话头接了过来，“娘，儿媳虽然愚笨，可却也知道要孝敬长辈。所以以后只要娘不嫌弃儿媳的愚笨，儿媳愿意一直侍奉在娘亲身边，这辈子都不离开。”

好听的话嘛，谁都会说，做不做得到另算，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