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行礼。
“罢了,皇上命我走这一趟,我定不辱使命,即便是王爷行事不妥,本相不计较。”
说罢,拂拂衣袖径直走入园中。
敖飘、天心相视一笑,这个下马威妙!
正厅,祝鼎飞赫然站于堂中,赛术上前拜见,祝鼎飞面色清冽,左手一挥:
“丞相请坐。”
“此番皇上赐王爷御贡作为大婚之用,可见王爷一直是皇上的心中所牵。”
赛术表面恭恭敬敬,实则试探揣度。
“万分感激皇上记怀,烦丞相代为致谢。皇上龙体康健否?”
祝鼎飞恭谨礼仪,滴水不漏。
“皇上龙体安好,只是思念王爷。王爷为国戍守边城,劳苦功高,皇上每每记挂王爷身体,多番提醒微臣加以问候。”
“蒙皇上挂怀,臣必鞠躬尽瘁。望请皇上保重身体才是。”
这是,祝鼎飞一直以来内心的真实所感。
“是,皇上甚是想念王爷,王爷可考虑回都城?”
赛术察言观色,探问道。
“边戍要塞,一日不宁一日不得还都,丞相何以此问?”
祝鼎飞目光沉静如渊。
赛术向来唯怕这个宴王的不怒自威,他十六岁随大将军出兵边境,兵法战术无有不通,大显将帅之才,后多次在平乱之战中屡建奇功,军功赫赫,威名在外。如今,驻守边城,戍防得力,让外族闻风丧胆,功勋卓著,受朝中敬仰。不怕王公贵胄身,但怕王公贵胄功,说得就是宴王。
“王爷,臣失言,只想到皇上念之情,今年重阳刚说起一回,盼与王爷重聚。”
赛术连忙起身回道。
他一个外臣,纵然在朝廷十分得脸也不敢在宴王面前卖面;再者,江湖中的宴王,名声威赫,这一是朝廷,二是武林,他再恨得牙痒痒,也不敢造次。
“皇上待我情谊深重,年节返回都城叩谢皇恩,只是不想,御前犯有奸佞叨扰圣听,丞相为辅政,身居要职,定要尽心锄奸,忠言觐见,以恭圣颜,不可怠慢。”
祝鼎飞一字一句,敲山震虎。
“臣领命,悉听王爷训教。”
赛术汗颜,恭恭敬敬回道,从来知他是个难惹的,不知如此难惹。
“训教不敢当,同为臣子,理应如此。好了,路途疲惫,丞相且安心住下。”
祝鼎飞遂命敖飘带赛术一行人去休整。
赛术退下,祝鼎飞眼前浮现出儿时情景———幼年皇上身体多恙,性子却是极沉稳,在偌大的皇宫里,自己幼年的时光也多半与皇上密不可分,至今想来很是怀念。继先皇位以来,皇上不知怎的,喜欢听起耳旁风来,现多有奸小进言之势,自己若不多敲打皇上身边的人,怕日后,谗言成风,越刮越大。
他想着,手不自觉地把玩系在腰间的小坠子。
墨汉冬玉,是他生母贤馥贵妃的遗物,随贤馥贵妃由泊夷国陪嫁而来,能避邪祛毒,珍贵非常,自小未离开过他身。只那几日,拿去给了莫邪泷璃,说起她来,确实有种奇妙的感觉,还有她的眼睛,绚烂如琉璃……是,她有一双像极了母亲的眼睛!
“在永州地界,她应该是安全的。”
他心念道。
莫邪泷璃等人确是安全的,赛术此方讨得永州之行,一是为了祝鼎飞赐婚之事初定,二是为了天霞派余孽,他虽暂时不敢有所动作,但自觉细细打探对方的虚实,心里才算有底。
可一贯跟随赛术的手下,哪个是省油的灯。单单一个他的胞弟索达,就是一个极其败坏浪荡的人物,赛术不准他们肆意大胆,他便与十多个手下换了便装,出去厮混惹事。
一晚,在酒楼痛饮之后,又觉着,永州不比都城夜夜笙歌畅快,好不无趣。在手下怂恿之下,动起了天霞派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