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气氛紧绷,杨树生定定看着让他骄傲又头疼的儿子,“这样的威胁对你没好处。”
“我不需要好处,两败俱伤的结局我很能接受。”翟慕杨笑容泛着冰霜冷意,“你以为我有多爱国?你们看重的沫光整个儿都是以沫的,是她做了一份几十页厚的企划案送到我面前,详细的告诉我十年内这个行业的发展趋势,当年她就告诉我,不管这个公司以后发展到什么程度都希望不要去国外上市,不要让华国的民生华国的民间喉舌被外国资本所控制,她就像个先天下而忧的圣人,生怕她的祖国吃亏,和希国的合作我动用了她大部分的资金,你们所看到的我的风光,有一半是她该得的,而你,你身后的人就是这么对回报她的?”
翟慕杨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利刃,不见血不归,“你明明知道她猜到了这事和她有关,明知道她会将这些命债背负到自己身上,你还要让她知道光是保护她的人就死了十个?杨树生,你真是对得起她对你的尊重,这个她为之奋斗的国家也真是对得起她,也是,和国家大义比起来她这个人无足轻重的可笑。”
眼神如果可以杀人,杨树生相信他这会已经被千刀万剐了,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
看他头也不回的回屋,一副拒绝沟通的模样,杨树生也没有立刻追进去,而是看向周青兄弟俩,“你们怎么看?”
周青的态度说不上好,他知道这人位高权重,可他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再加上有个对他没什么敬畏心的老板,连带的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对杨部长也并无惧意,“老板怎么安排我们怎么听。”
“你们现在还挂靠在国安局,都有个官方身份,你那些兄弟……是可以盖军旗的。”
这样的条件对军龄在八年以上的退役兵来说诱惑太大,周青语句艰涩,态度却并没有变化,“这样的殊荣我很想让兄弟们得到,可我相信老板,杨部长,我们保护夫人八年了,别人只看到她的风光,我们这些人看到的却是她的不容易,八年,养条狗都养熟了,更何况是人,只要夫人能迈过这道坎,舍下那些名声相信兄弟们也是同意的。”
杨树生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放心,我不会是你以为的养不熟的狗,小谢,你在外面等着,我单独去和慕杨谈谈。”
“是。”
周青看了一眼肩膀上扛着两杠四星的小谢,并不让路,他甚至还提了气势往前踏了一步。
杨树生朝小谢挥了挥手,“我和他谈对他才更有利。”
周青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事不可能这么算了,不是杨树生来谈也会是别人,以他们的父子关系,总好过和别人去打机锋。
他让开路,示意周扬开门。
病房安静的仿若是另一个世界,翟慕杨抓着以沫的手伏在床沿,听到后面的动静也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