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宋以沫软软的倒在床上,强撑起的那点精神再也熬不住了,人昏昏欲睡。
翟慕杨把床摇下去,边给她调整姿势边轻声在她耳边道:“睡一会,我守着你。”
宋以沫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恩了一声,沉沉睡去。
世界上最难痊愈的从来都不是身体上的伤,能叫得出痛的疼也不叫疼。
宋以沫没有再哭了,可谁都看得出来她心里的无法承受,几天时间人就瘦得几乎要脱形,头发更是大把的掉。
翟慕杨想尽了办法也无法制止这种情况的恶化,心一狠,出去打了一通电话。
跟着瘦了一大圈的舒凡挨着床沿坐下,抓住姐姐的手担心溢于言表,他不知道要怎么办,都说他高智商,都说他有多能干,可他帮不上自己最担心的人。
宋以沫收回漫天神游的心神,对小凡笑了笑,“姐姐需要一点时间,人都是健忘的,事情总会过去,过去了姐姐就好了。”
可是什么时候这件事情才能从你心里过去?舒凡在心里问,却不敢真的问出来,他只能装作相信的笑,“我知道,我陪着姐姐一起走过去,我和大哥都陪着你。”
“一直在这里没有关系吗?你的课程怎么办?”
舒凡扬起下巴,故作一脸骄傲状,“那些对我不是问题。”
“是是是,我都忘了咱们家小凡是状元。”宋以沫笑着,要不是实在太瘦了看起来就和平时无异。
她并不想让人担心,所以除了安静得过了头这几天并没有其他过激的反应,可也正是这样让翟慕杨无计可施,现在她打起精神来和小凡说话,也让舒凡只能接着她的话说,半点不敢往那个话题上引。
翟慕杨推门进来,看到以沫在笑脚步顿了一顿,刚才得到的消息就有点说不出口。
偏偏宋以沫这几天特别敏感,一眼就看出来他有话要说,便问,“哥,有什么事吗?”
“刚刚大使馆那边给我打来电话,已经确定在明天下午四点举行追悼会。”
宋以沫怔了怔,恩了一声,“我要去。”
“好,我去和医生打好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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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阴,风很大,温度降了好几度,几辆车一字排开停在大使馆前。
翟慕杨先下车从尾箱里拿出轮椅弄好,然后才上车将人小心的抱下来,舒凡拿了毯子跟下车盖到姐姐腿上。
宋以沫穿着一身黑衣,越加显得她瘦得厉害,抓着轮椅扶手的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
带着中央交付的任务和数面军旗赶过来的邹默带着几个人迎出来,他看着暴瘦的以沫眉头皱了皱,却也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就带着他们往里走。
一路遇见的工作人员都朝着宋以沫行注目礼,只有身在异乡才能明白生活在国内有多幸福,虽然有各种不如意,可只安稳这一点就足以将一切不如意都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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