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人踏着楼梯走下,朝鬼卿柔和一笑。
“醒啦?”
鬼卿挣扎着坐起,用手扶住额头,忽然看到衣袖上的补丁,这才意识到这件衣服不是之前穿的,急忙在怀里一阵摸索。
铜钱,铜钱呢!
那枚铜钱,他只要有闲暇时间就会祭炼,并且不断烙印上守护阵法,确保不被岁月腐蚀。
以那些阵法的防护程度,哪怕穿过破碎空间也不应该损坏才对,怎么不见了!
中年妇人见状,从腰带中翻出那枚铜钱,递到鬼卿面前。
“你是在找这个对吧?你之前的衣服粘在血肉上,我给你换衣服时就替你保管起来了。”
鬼卿一把抢过铜钱,紧紧攥在手心里,如释重负,这才认真打量起妇人。
妇人的相貌谈不上多秀丽,且因为岁月的侵蚀让眼角多了一些皱纹,眼神中透着一股韧劲,嘴角却随时挂着一抹浅笑,看起来不是生性强硬之人。
“你是谁?”
妇人轻咦一声,“你这个人好奇怪,明明是你倒在我家门口,却问起我来了。要不是你这铜钱锈了,就拿来抵你的医药费了。而且你这铜钱样式不对,你不是本地人吧?”
鬼卿没有回答,而是问道:“是你救了我。”
妇人笑道:“不然呢?医药费可得还我啊,还有误工费,因为照顾你我可是好几天没有开张了。”
“我会还你的。”鬼卿认真说道,“我画呢?”
妇人掀开被褥,夜家的传承画轴就躺在床边。
“放心,我才不会拿你东西。一张白纸,一枚锈得看不清正反面的铜钱,能值什么钱?”
鬼卿正要道谢,外面忽然响起重重的拍门声。
“张寡妇,快开门!”
妇人立刻扶起鬼卿,悄声道:“你快去楼上躲一会儿,我不说话别出来!”
鬼卿拿起画轴,刚走了几步差点又摔倒在地,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在妇人的帮助下,他手脚并用才爬到阁楼上,躲在角落中透过木板缝隙看着楼下。
妇人将鬼卿先前睡的被褥收起,整理好仪容后,这才不紧不慢地挪开门板,瞥了门外的中年汉子一眼。
“催什么催,我正睡觉呢!下次拍轻点,别给我门板拍坏了!”
那中年汉子摊开手中画纸,上面画的正是鬼卿。
“这个人见过吗?”
妇人摇了摇头,“这谁啊,通缉犯?”
中年汉子点了头,“差不多吧,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人很值钱。只要看见报上去,拿到的钱你几辈子都花不完。”
“当真?”妇人立刻问道。
楼上的鬼卿听到此话后,目光不断扫视,在妇人床边的针线篮里发现一把剪刀,立刻挣扎着挪过去,将剪刀藏在怀里。
楼下,中年汉子没好气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我一个小小的里正,怎么敢瞎传上面的命令?”
妇人随即撇了撇嘴,“那还真是可惜了,没这个命啊。就咱们这里,别说多个人了,就是多条狗,没过多久就被别人发现了。”
“也是。”中年汉子附和点头,“我只是奉上面的命令将告示传下来,根本没指望这泼天富贵落到咱们身上。鬼卿,陈泽,这是这个人会用的两个名字,你只需要注意一下就行了。对了,话说你这几天怎么不开门做生意了?”
妇人没好气道:“我来月事还要向你禀报不成?要是闲着没事,帮我挪下门板,我今天要开门做生意了。”
中年汉子立刻后退,“那还是算了,我还要去把通缉令给别人看呢,走了哈。”
“大清早敲门,也不说点碗面照顾下生意。”妇人嘀咕起来,倚靠在门边看着中年汉子离去,这才将门板合上转身上楼,见鬼卿缩在角落,轻笑道,“你这是犯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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