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边界,有一城池,城内居民多穿道袍,皆是张道陵的信徒。
这些人虽然都是原住民,但因为张道陵的关系,哪怕是天外民也不敢招惹。
不过在张道陵叛乱后,这份优待便荡然无存,近来时有天外民挑衅之事发生。
城中道观内,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仰头看着那尊威严的金身塑像,重重叹了一声。
“师父叛出,如今天师道的信徒已经不再受庇护,你又要让我去劫天军大营,这只会加剧双方之间的矛盾。”
此人,正是张道陵的大弟子王长。
站在门口的范无救郑重抱拳行礼,正色道:“我明白道长为难,但那个从天而降的人身份必定不简单,既然是天军重视的,我们绝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
“他的身份我知道。”王长缓缓抚须,“你此前说他认识家师,又是家师的学生,而且能让天军如此兴师动众的,只能是帝子了。”
“什么!”范无救大惊失色,他万万没想到鬼卿的来头居然这么大。
王长叹道:“按理说,就算看在师父的面子上,我也得救他。可若一味尊师重道,反倒显得迂腐。我当初选择留在九州大陆,就是想为原住民做点事。有人骂我是天庭的走狗,我不在乎,只要能多救一些人,我愿意让他们骂。”
王长顿了顿,话锋一转,“可是如今没了师父在天庭的庇护,那些天外民已经蠢蠢欲动,如果我再去冲天军大营,就意味着全面开战。救人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我就当你是单纯的投奔我。只要我还在一天,就会尽可能为原住民提供庇护。”
“可是……”
王长直接抬手打断,“来人,带他下去休息。”
范无救见王长如此决绝,只得暂时离开,日后有机会再来劝说。
他离开不久后,张衡的戏谑声音在门外响起。
“师兄还是一如既往的看重大局啊。”
王长没有回头,只是苦笑一声,“我若真看重大局,就该带人去救那位帝子。可我这个人目光狭隘,只能看到那些老百姓,我是一个都不愿放弃。”
张衡走到王长面前,抱拳行礼,“师兄大义,在下佩服。”
“你何时也这般客气了?”王长摆了摆手,“可是师父有命?我先说好,若还是救援帝子一事,恕我无法从命。”
张衡笑道:“师兄误会了,父亲一直夸你有主见,自然不会让你做违背意愿的事。我此来只是替父亲传话。”
“什么话?”王长问道。
张衡正色道:“天下大乱,岂有独善其身之人?”
王长顿时沉默,面露苦涩,“我当然知道,没了师父的庇护,那些天外民迟早会对我们动手。只是这些百姓好不容易过上安生日子,再将他们拖入战乱中,我于心不忍啊。”
“师兄所言甚是。”张衡话锋一转,“可不是所有百姓,都能过上这样的生活。父亲当初加入天庭,正是为了给这些百姓一个喘息之机。但喘息不代表着松懈,只是为了抗争积蓄力量。以师兄手下的力量,在九州大陆也算得上是一方诸侯了。”
“这是拿话点我呢。”王长无奈一笑,“我向来不贪恋权位,只是差点决心。”
张衡笑道:“所以我此来,正是为师兄下决心。”
王长朝那尊塑像躬身行礼,毅然决然转身走出道观,身上竟出现天军才有的甲胄。
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原住民开始集结,仅身着甲胄的便达十万之众,其余更是不计其数。
王长手持一柄古剑,将其高高举起。
“今日,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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