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我累了。”
他累了,不在身,而在心。
如果在此之前,哪怕遭遇如此困境,他依旧没有放弃。可是随着易云盖棺定论的话出口,他已经想不到任何破局之法了。
一个神魂境,想要和站在诸天万界顶端的道枯子或者天帝去博弈,岂不可笑?
这个世界上永远是强者为尊,如果他没有对应的实力,想要平等对话都不可能,更别提破局了。
这一刻,他对自己修道后所做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修道至今,他什么都没抓住,也什么都没得到,只剩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这会不会是一场梦,是我死在石柱前的臆想?”鬼卿喃喃自语,笑得苦涩至极,“如果结局注定,梦与真,还重要吗?我苦苦追寻的,又是什么呢?”
易云无法回答,只是在鬼卿身旁坐下,温声道:“累了就睡一觉,我为你护法。”
素雪蹲在另一边,见鬼卿面容憔悴,眼中满是心疼,尽力克制着泪水不流下来。
鬼卿虽然闭眼,却强打着精神不让自己睡着。
常人都是累了就睡,一觉醒来精神就会变好。
可他不一样,哪怕睡着,无非也是进入梦境世界继续劳碌。
无论睁眼或闭眼,他都寻不到让心安定之所。
人总是这样,越不想睡便越困,他很快便熟睡入梦,眼前景象再次清晰时,已经身处紫薇帝垣的寝宫中。
他猛然坐起,喝退众人。
“滚!”
“泽儿……”帝后轻声呼唤。
鬼卿将殿门关上,抓过木架上的轩辕剑走到帝后面前。
“给我解释一下,轩辕剑和你之前有什么关系?”
“道枯子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帝后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着鬼卿。
“泽儿,你怎么了?”
她自然不会回答,这是梦境中,一切的事物都不会超越鬼卿的认知。
鬼卿此时却已经顾不了这么多,红着眼将帝后推到龙榻上,一把扯开那华丽凤袍。
“我让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没听见?”
“泽儿,别这样。”帝后急忙将凤袍拉在一起。
鬼卿拔开轩辕剑用力戳下,锋利的剑刃从帝后雪白的脖颈旁划过,带起一丝血迹。
“不愧是人族圣器,连你都可以伤到。”鬼卿俯身用另一只手捏住帝后下巴,冷声道,“我让你给我解释。”
帝后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鬼卿会如此大胆,怔怔地躺在床上,见鬼卿越凑越近,有些不知所措。
鬼卿忽然起身,收剑入鞘转身离去。
“现实中是废物,梦里再肆意妄为,那就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了。”
“你儿子用命成全我,碰你不合适。”
“待一切完结,我送你们一场轮回。”
鬼卿独自来到皇极殿,走上御台,在龙椅面前站了许久,这才缓缓坐下。
天帝的声音随之响起,“又见面了,这次你想和朕谈什么?”
“第一个问题,如果我不是道枯子,那我是谁?”鬼卿沉声问道。
“道枯子开出来的一世身,这一世完结,你就会烟消云散。”天帝平静答道。
“在此之前,还出现过和我一样的存在,对吗?”鬼卿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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