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支据说是和三大派的魔山道统一脉,因果纠缠,相爱相杀,难分难舍。甚至可以说,是魔山道统的旁山支脉,传承异常深厚。
而且你还别说,其实武当和李蟠没啥关系,但黑莲教倒还和李清云,是有一点缘分的呢。
他的老师,上真道祖显通,据说当年就曾加入过黑莲教来着。
不过这事儿也是有一回狻猊喝醉了酒,说漏嘴的,后来再怎么问它都不敢多言了。
恩,那只能直接去问本人。
于是李清云整整衣冠,直接从卧室出来,串门到外院祖师庙,先点了三柱清香供上,倒头拜了八拜。
“师父,弟子又做了个梦,梦见黑莲教和一枚扳指……”
李清云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对着祖师牌位,把釜山,武当派,黑莲教,阿西巴的事巴拉巴拉一说。
显老师立刻就显灵了。
“画出来我看。”
李清云早有准备,把扳指上七字箓印奉上。
显老师掐指一算,抚须而笑,
“哼,原来躲到那儿去了……来员峤见我!”
“遵法旨!”
于是清烟散去,李清云也起身出门,
“绢儿啊!砖儿啊!”
“拜见观主。”
听到呼唤,绢儿砖儿穿墙而过,乖乖往李清云面前一跪。
“……怎么那俩货采珊瑚还没回呢?”
绢儿答道,
“回观主,师弟们有传书回来,说北海泉眼被神真宗霸占了,没有多余的配额分给咱们观的,所以又转头往西海去了。”
“哼!岂有此理!”
李清云愠怒,
“本座堂堂上真宫主!太上道祖亲传!蓬莱山上也有我一座的!
他们来找我取丹,我推脱过一次没有!我座下童子去砍点柴!居然被打发来打发去的!打发要饭的啊!”
登时寒风呼啸,冰雪漫天,天上水气结成厚重的云团,眼见着冰雹暴雪就要砸落下来了。
“观主息怒!”
绢儿忙叩头,然后把还傻不愣登杵在那儿的砖儿拉了一把,咚得一声拜在地上。
李清云眯起眼冷笑,
“不用怕!是哪个敢为难我们!看老子不打得他满头包!再去找周师兄告状!吊他在弱水五百年,也好清醒清醒!”
绢儿赶忙道,
“却也不是为难,只是如今除了我上真观之外,九真八宫,供给起弟子都很吃力。因此搬来岱舆之后,为了避免同门争斗,掌门有令,各宗弟子自寻机缘,先到先得,谁先占了便可负责替宗门采炼资源,然后再根据宗门贡献划分各派。”
李清云一时皱眉,
“此事是门中常例,我自知晓,可若在蓬莱也罢了,虚星海富饶无比,他们还照此旧例行事,插旗圈地,莫非欺负我上真一脉无人!”
砖儿,“那可不就是无人么,都没人陪我玩。”
娟儿赶紧一拳把他打飞到墙里,
“观主容禀,其实此也是无奈之举,其实虚渊又扩张了,本派下辖有多处大罗天都开始崩溃,因此原在本地修炼的神君都举家迁徙,逃亡岱舆而来,本宗也需要制作大量的洞天福地,来承载凡人育种。
而另一边周掌门经营有方,每一代都能得十数名真传弟子入门,而自从有了虚星海宝地,岱舆之迁后,本派更是气数倍增,光是‘业’字辈弟子录册的,就有八十六人之多,‘祥’字辈筛选的外门道种,更多达四百余人。
因此如今太上道九真宫内外门得了赐字,发下道牒法箓,光在‘结婴’境的弟子加起来便有上千人之多,更别提还有‘出窍’的‘化神’的转世的,墙上都写不下了。
如此一增一减,宗门供养起门人弟子来,也属实是有些吃力……”
“上千人?养猪么咳咳,不过……思道洞本重,明香克理忠。洪良居士显,一嗣永承宗。德大传家久,清修福泽长。世肇因衍庆,慈风蓬业祥……”
李清云掐指一算,
“说起来,我三山嫡血,‘祥’字是最后一个字了吧?再下一辈呢?”
“再从头开始数,从‘思’字转起呗。”
砖儿头上沾着灰跑回来跪下,把手里捡来的墙砖,娟儿一块,自己一块,嘎嘎啃。
哦,那这么说来也是,按照六十年一个甲子算一个字辈,上一个‘清云’,距离他至少也是两千四百年前的事情了。甚至可能更久,几千上万年前也有可能。毕竟对修仙者来说,两千四百年说长也不长,不过是两个‘殒身之劫’的时间罢了。
但两千四百年,说短也不短了。太极古法之中,就有过三关的说法,当时还没有‘炼神返虚’这个境界,这三关专指‘结婴真人’之后,‘悟道飞升’之前,得了玄门真传的修士,兵解殒身最密集的三个死关。
即一千两百年内的第一个殒身之劫,两千五百年内的第六个天雷劫,和三千六百年的第三个殒身难。
殒身之劫的凶险自不必再多说了,李清云也是过去未来的开挂,才把这个殒身劫渡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