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已至此,那本官就不藏着掖着,这两年朝廷核心变化围绕着一件事,那就是易储!”
没错,无论是王一宁这样的阁臣增补,还是石亨这样的新贵上位,本质都是景泰帝朱祁玉提升朝堂的掌控力跟话语权,为易储打下根基。
对于“易储”一事,沉忆辰神色如常没有意外,他仅是平澹反问道:“那元辅是何看法?”
其实陈循什么站队跟态度,沉忆辰心知肚明,他问出这句废话的真正原因,是想要知道陈循说出这番话,到底是来自于前辈的告戒,还是来自于皇帝的嘱托!
“序在伦先,想要江山社稷稳定,易储之事不得不行。”“元辅是想要晚辈支持易储吗?”
“不是我想,是陛下想。”
陈循没有打什么哑迷,很直白的告诉沉忆辰背后授命,景泰帝朱祁玉已经决定在三月初一的大朝会上,正式商讨易储之事,废除朱见深的皇太子身份。
这一刻他足足等了三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沉忆辰这股东风把火引燃。
“下官深受皇恩,当肝脑涂地。”
没有丝毫犹豫,沉忆辰就表明了态度。
原因在于易储这件事情上,景泰帝朱祁玉没有亲自询问自己,而是让授命陈循来传话,这本身就是一种不信任的试探。
朱祁玉几道制衡手段下来,沉忆辰早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与其当着陈循这样“眼线”的面优柔寡断,还不如把誓死效忠的形象给贯彻到底。
毕竟犹豫就意味着忠诚的不绝对,皇帝眼中等同于绝对的不忠诚!
“向北出镇两年,审时度势这方面依旧没落下,不愧是我大明魁首。”
陈循由衷的赞叹了一句,沉忆辰这份政治嗅觉跟敏锐性,压根不像一个青年官员的水准,用老奸巨猾四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元辅过赞,晚辈愧不敢当。”
“哈哈,谦虚了。”
沉忆辰这边讨论着易储站队的同时,身处兵部衙门的于谦,手中紧紧捏着一份来自于兵部观政进士杨集的上书,心中情绪复杂万分。
这份兵部下属的上书不是关于政事的讨论,相反是一封对于兵部主官于谦的谏言。核心内容为反对易储,指责他身为朝廷重臣却“失语从众”,没有捍卫礼法道统。
其中一句“公等国家柱石,乃恋宫僚之赏而不思所以善后乎?”几乎是指着于谦的鼻子,说他贪念权势选择明哲保身。
于谦本不是善于交际的圆滑之人,更不想牵扯到皇权跟宫闱的斗争,他只想安安心心的当个好官,为江山社稷,为天下百姓做点实事即可。
就如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样,站在了位极人臣的位置,于谦就不可避免的要卷入这些权势斗争中。沉默以对的后果,就是在皇帝眼中,于谦辜负了他的恩宠厚爱,没有明确表态支持易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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