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仅仅是被废太子也就罢了,就怕挡了别人的道,连命都陪进去。
不过真正高居后宫主位的,是前太子朱见济的生母杭皇后,她整个人呈现出来的都是一种木然神态,要知道这场册封皇太子的大典,是给自己儿子筹划准备的。
结果世事无常,变成了上皇次子朱见清册封,自己还莫名其妙成为了嫡母。
虽然贵为皇后,但杭氏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罢了。等到陛下宾天之后就无依无靠,未来如何只剩下一片茫然。
朝廷中枢的人处于大变漩涡之中,外官跟诸藩对于过继册封的反应,在皇帝圣旨跟皇太后懿旨的双重加持之下,整体上处于一种平稳的状态。
不管内心是否承认朱见清的储君身份,各大布政司主官、都司统帅、以及封地藩王,纷纷上疏表达了恭贺。
隆重盛大的册封皇太子大典中,却缺席了一个关键人物的到场,那就是身为“父皇”的景泰帝朱祁玉。
这数日下来,朱祁玉的病情恶化速度陡然加快,整个人已经彻底陷入昏迷状态中,不出意外的话驾崩宾天的时间就在这两日。
只不过对于皇帝的现状如何,朝廷中关心的人已经不多了,大小官员们更好奇改朝换代之后,中枢的权势该如何分配,到底有几人会成为托孤大臣,沉忆辰会不会顺势位极人臣。
册封大典结束之后,文武百官们从宫中退去,忠国公石亨一边活动着站久了僵硬的身体,一边靠近沉忆辰说道:“向北老弟啊,现在太子名号已经确定了,是时候该把陛下任命托孤大臣的诏书拿出来了吧。”
石亨早就跟沉忆辰达成了政治交换,不过托孤大臣这个身份一日没宣布,就总感觉有些不踏实。毕竟沉忆辰这家伙手段太多,贵为国公都不一定玩得过他。
“陛下尚且在世,如何公布托孤诏书,忠国公有些太心急了吧。”
沉忆辰语气有些冷澹的回了一句,景泰帝朱祁玉都还没死呢,石亨就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用托孤大臣的名号去争权,着实有些大逆不道了。
听到这话,石亨脸上浮现出悻悻的笑容道:“本公不过是好奇问问罢了。”
“忠国公一直把襄王世子跟长孙捏在手中,又何需担心本阁部食言。”
忠国公石亨是个粗人,但不是个蠢人,从湖广布政司“请”来的襄王世子朱祁镛跟长孙朱见淑,可没有因为跟沉忆辰达成政治妥协就放手,现在就扣押在京师做着两手准备。
“哈哈,有备无患嘛。”
石亨哈哈大笑起来,他在沉忆辰面前懒得遮掩。
“圣旨陛下已经拟好,就等着成为遗诏公布,应该大限之期就在这几日了。”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沉忆辰语气也有些低沉,毕竟景泰帝朱祁玉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却逃不过英年早逝。
“那好,本公就不多叨唠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忠国公石亨抱了抱拳就准备离去。
不过在走了几步之后,他又停下了脚步问道:“对了,河南都司钱钧的五万兵马,驻扎在了北直隶的边界,看来贺平彦那小子还是不死心,你打算怎么处理?”
“依法处理。”
沉忆辰嘴中澹澹吐出了这四个字,贺平彦将成为他“打击异己”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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