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都一个村,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里正平日看着公道,可正到紧要关头,这心还是偏的!能理解,但不接受,这个地儿,果然没法多待了!
心里这样想着,脸上却又露“惊讶”之色,“里正伯伯这话何意?既然是借,自然是有借有还。我今个儿银子都带了,为了感谢钱婆,我还多加了一钱银。”
钱氏鼻子都气歪了,指着简宁骂道:“多加一钱银?!你知道一斤米作价几何?!我种得可是上好的粳米!!”
“所以田里所出我也没要啊,这不都给你了么?”
简宁凉凉地道:“您这一倒一还,得了三亩地的粮,外加一钱的利息,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么?”
她说着便是看向粮长管事,“管事大人,您说是不是?”
顿了下又道:“说起来还得感谢大人照顾,我爹爹在时便时常说您是个大好人,三娘别无它物,自己熬了一碗白米粥,等会还请大人笑纳。”
管事眼前一亮,顿时笑若春风,摸着胡须道:“我看简家娘子说话在理。既是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也是应该的。呵呵,王家钱婆,你已占尽便宜,还要如何?这地租你可一分没花,还赚了,做人不要太过了,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呐。”
“何管事!您!”
钱氏气得都要吐血了,这素来抠门的管事怎么忽然帮着这小蹄子说话了?
她哪里晓得,简宁那句话里的“白米”二字,乃是官场暗话。白米,银子;黄米,金子。
这乡下人哪里懂其中的道道?此人乃是大户人家派来的管事,自然懂其中门道。而他也就指着这个时候自己私吞点油水,简宁开口就是一两银的好处费,他上哪去找这大方的客户啊!
里正的脸很黑,他粗通文墨,也算有点见识。这黄米,白米的黑话自然是清楚的。这简三娘当着他的面公然贿赂,可你偏偏拿她没法,这是游戏潜规则,自己若说破,下季收粮,自己可就得大出血了!
钱氏虽他们王家的媳妇,可到底不是嫡系,且再想想简三娘的话也有道理,何必为了个无知妇人去得罪粮长家的管事?
想到这里,便道:“嗯,这话倒也在理。好了,钱氏,你也莫要叫嚷了,老夫这般琢磨,何管事的话倒也有理。你租人地还得上租子,如今你只需缴了官府田税,还平白得了一钱银子,说哪里去都不亏了。”
“里正!”
钱氏大惊,她实在不明白这大好的局面怎么就被简三娘几句话一说就完全倒了个儿了?
一想到三亩田又要交出来,只觉心里那个窝火啊,不敢对里正发火,只得指着简宁,嘴里“你”了个半天,最后直接往地上一坐,蹬腿大哭,“天啊,这还有天理吗?!这是明摆着欺负人啊!简三娘,你这贱蹄子,良心被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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