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保国笑着点点头,随即一转马头朝西面城关纵马而去,到了那边,城门已开,骆敬宾骑在马背上,等在那里。
“你该留下来。”齐保国在他身旁勒马停下,目光里没有了平日的威严,“伱多少有些才学,留在这里,还是有用的。”
那边的马匹上,骆敬宾只是笑着,他在马背上拱起手,声音有些哽咽:“若无将军,既无敬宾,士为知己者死。”
齐保国沉默的看着他好一阵,此时天色已显出青冥的颜色,东方天际已泛起淡淡的红云,以及隐隐约约的战鼓声。
他笑了笑:“既然不惧,那就随我来!”
穿过城门,冷风吹过天空,两百余名骑兵跟随齐保国冲往关外,他在马背上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巍峨的城关,以及渐渐关闭的城门,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回转,陡然开口:“走吧!”
“走!”骆敬宾鼓了鼓胆气。
马蹄震动原野,带起烟尘冲向远方。
……
渐渐明亮的天空下,
天与地的尽头,一条黑线缓缓而来,浩浩荡荡的西凉军亦如昨日带着攻城器械逼向城池,远处还有一支三千人的骑兵徘徊,不时派出几百骑穿插战场像是故意显摆似得跑在军阵前方。
张飞气得咬牙切齿:“这吕布就是存心的!”
一旁的关羽闭着眼睛,根本不理会前面的那支骑兵。
前方,吕布垂着画戟,安静的可怕,过了片刻,他睁开眼睛,“看来他们已经做了选择,传令给关云长直接攻城,原野交给我来,他若第一时间控制城门,此关可定!”
传令兵快马飞奔而出。
后方的关羽听到吕布的建议,思虑片刻,便没有任何犹豫,让令骑将他命令传达。
“抵达城关两里,组建器械——”
他望着远处的关隘,“两个时辰之内,拿下此关,反抗者杀。”
“是!”
顷刻,号角吹响!
然而,此时延塘关里,乱成了一团,齐宣、齐幼虎在府内四处寻找,又去了母亲那里,得到的也只是那句:“有些事该去做了。”
最后,还是寻到齐保国的那支五百名骑兵,才知道父亲深夜出关杀向草原了。
并给他兄弟俩留了一封书信。
上面短短一行字:吾死后,可献城,让齐家从头再来。
“爹……”
兄弟俩看着书信上的字迹,听到一名骑兵转告的话,齐幼虎眼泪流了下来,抬头望向天空,渐升的晨阳,阳光正是温暖的时候。
暖曦的阳光下。
“我已无颜面苟活,更愧对齐家先烈,唯有一死可解。”
齐保国立在土丘上,望着荡起涟漪的草原前方,是密密麻麻的帐篷,他翻身上马缓缓拔出剑。
“敬宾,来生见!”
他朝一旁的幕僚骆敬宾轻声说着。他一夹马腹,马蹄旋起泥泞、草皮,冲了出去,他声音高亢响亮:“杀蛮夷!”
“杀!”
幕僚鼓起勇气跟着大喊起来,两人一前一后沐浴着这片晨阳,冲向延绵无尽的西戎营帐!
……
不久,延塘关打开城门,举关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