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西北入中原途径梅州、丰州的梁国使臣车队已入鹿阳所在的阳州地界。
入夏的阳光里照着清晨的的水露滴落叶尖儿润进泥土,田间的谷物迎着晨风摇曳,农人走在田埂挥舞长杆上的粗布,驱赶鸟雀。
远远的官道上,梁国的使臣队伍,在田间的投来的视线里,一路行驶。
“……去年冬季,那位夏王悄然进攻草原,已成北方统一的大势,早前我曾劝过陛下,巩固北面,与西戎结盟,陛下不听,如今西戎人时常南下,阻碍商道,国内那些部落心里已有怨念……”
车轮压的小坑洼,吱吱嘎嘎的转动,车厢随着路面不平,摇晃起伏,坐在车内的梁国使臣,名叫野辞弄别,年约六十有二,白须垂胸,身形有些佝偻,坐在他对面的有两人,一人身形魁梧健硕,双目紧闭,像是在假寐,又像是在听老人的话。
他是梁国奉君堂的高手,名叫往利山巴,境界堪比一品,是皇帝拓跋魁麾下有名的勇士之一,过去的几年里,他一直在军中历练,实力早就超过了一品,但依旧无法成为大宗师,或许是境界不够,或许是其他原因,到的这里一两年,难有寸进。
此时作为使臣的随行,是大梁皇帝特意嘱托,过来另有要事要做。
而他侧旁另一个使臣随行,名叫细封仁孝,他是战死广甫城外梁国大将细封云述的兄长,已四十多岁,三人中他相貌却显得最为年轻,仿若三十出头,没有任何武艺,却练就了一身奇术,这次过来,与往利山巴是一样的。
“我原本想劝阻陛下,交好夏国,重开商道,再远交吴越,连为盟友,出兵西域,占据西域南部,扩大纵深,再与齐国相接,便能共抗夏国,可陛下年轻气盛,誓要与比他小几岁的夏国国君一比高下,属实不智。”
名叫野辞弄别的老人放下帘子,他看着外面一亩亩田地,心情复杂,中原广袤,田地葱葱郁郁,实乃粮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他收回视线,看向对面的梁国勇士往利山巴:“……我说这些,两位可能听不进去,但希望两位能深思熟虑,为梁国百姓,完全部落子民着想。”
往利山巴闭着眼没有说话,一旁的细封仁孝缓缓睁开眼,打断这位使臣的话语,做为梁国细封大姓,身怀奇术又是皇帝的座上宾,自有他的骄傲。
对于野辞弄别的话脸上露出不喜。
“陛下心怀天下,力图改革大梁百年来的弊端,此乃雄主之资,岂是你能肆意评论,而那夏国皇帝虽然实力雄厚,早年也不过八百人,趁机作乱,实属反贼。
攻打中原,灭他人之国,又拿下西戎,以屠刀来显赫自己武力,也不过目光短浅之辈,更可笑的是,妄图废除燕国、魏国文字书籍,下一步是不是要灭我大梁?是不是也要废除我大梁文字?此等人,你还处处示弱,可知你越这般卑微,对方越是瞧不起伱,自古弱者从不受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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