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伏山骑,杀崩了扬烈军两翼,迂回中路战场,直接朝他将旗而来。
“收缩阵列,放箭!放箭!”
面对翻腾的铁蹄,两边合围而来的铁骑,童厥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就在对方速度冲来的一刻,他反应过来不断嘶喊着发下命令。
轰鸣的铁蹄声踏入一箭之地。
飞射出去的箭矢‘噼里啪啦’的打在奔袭而来的铁骑身上,有着铁甲的防护射出的箭矢意义并不大了,只有极少数运气不好,被箭矢射中颈脖,或战马中箭死在冲锋的道路上。
然后,下一刻,排山倒海般的铁骑,犹如巨人的手臂,一左一右打进扬烈军两侧,高速冲锋的战马撞翻一道道惨叫的身影,推行的骑枪疯狂的在人的面门戳出无数碎肉和血花。
杀入阵列的骑兵在冲击人堆时倒下、战马倒下,也有被林立的长矛刺出无数血洞,但更多的铁骑直接杀出一道血路出来,直奔主将所在的旌旗。
童厥不断发出命令,试图让军阵在他前方集结成密不透风的严密阵列,可看到杀奔而来的铁骑,他心肝都在颤抖,仿佛看到了那日夏**中名叫吕布的骑将冲杀过来一般的威势。
他咬紧了牙关,握紧刀柄。
然后,发出“啊——”的一声怒吼,拨马调头,带着亲卫冲向太康城南门那边。
将旗被劈砍倒下,杀奔出来的伏山军发出野蛮的嘶喊,并不理会漫山遍野逃遁的溃兵,而是选择继续往前追杀。
半个时辰不到,正领军攻城的许进武收到了消息,他在旌旗下,浑身颤抖的看着汇报的斥候。
但仍有些不信的,又问了一句:“消息属实?”
那斥候满身血污的样子,已经不用回答他答案了,等到童厥赶来他这边时,许进武直接让手下士兵将人给绑了。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瞧瞧你干的好事!”
许进武目光充血,翻身下马,又是跺脚,又是指着被绑了的童厥鼻子怒骂。
他此时心情几乎跌到低谷,情绪暴怒也实属正常不过,一路征伐过来,他们几位不断的打胜仗,培养士卒们的士气,保持高昂的姿态一路杀到梁国西都,这样一来,他们在苏辰面前,哪怕走进不了核心圈子,也捞上不少资本。
这也是为什么不计代价的猛攻太康这座坚城,可当下酣战在即,没想到西面佯攻的扬烈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童厥更是带头跑了,之前培养出的士气,直接土崩瓦解。
他的心中除了惊怒外,还有就是想到皇帝苏辰的怒火。
“此罪,你自己顶吧!”
到得这个时候,他朝童厥大骂一句,转身招来令骑,立即去通知其余北门和东门的两军,以及将休整的宣武军调过来,而自己这边,许进武当即给攻城的兵马传去收兵的号令,余下的军队立即展开阵列,开始徐徐后撤。
一连串的命令刚发出不久,大地已然震动起来。
奔行的铁骑骇然出现在了地平线上。
太康城上,攻城的赞威军正在退下城墙,拓跋宗厥披甲持刀,哈哈大笑:“拓跋部落的千里驹来了!”
他长刀挥开,血都在体内燃烧起来,声音响彻城墙。
“大梁的儿郎,随我一起杀出城门,与夏**队决一死战。”
拓跋宗厥拖行长刀,冲下城墙,翻身上马,早已准备好开城门的守军士卒奋力拉开了厚重的门扇。
宗厥被亲兵拱卫,身后是同样八千的跋涉骑兵,以及两千仆从轻骑。
“杀!”
他手中长刀拖行,跃马冲出城门,浩浩荡荡跋涉骑兵鱼贯而出,与另一边原野上的伏山骑形成两股恐怖的洪流。
将近两万的骑兵,杀进正在后撤的赞威军——
……
沙洲与尊王州交界。
皇帝的御辇驻扎在西凉、幽燕两军之间,苏辰收到战报时已是深夜,他披着单衣坐在长案后,借着油灯看着这份情报,只说了一句。
“真他娘的废物。”
脸色出奇的平静。
(本章完)